唔,还有不自觉飘散出信息素味道,琥珀木香。
这是许多香水会用香调,但又和陈词闻到过有些微不同,总让他想起午后茂盛森林,阳光从树叶缝隙中穿过,投出道道琥珀色温暖光柱。
森林下着雨。
陈词漫无边际地想着,就感觉有个东西轻轻搭在自己眼睛上。
遮住所有光线,让世界归于黑暗。
“睡不着吗?是不是有点吵?”过会儿,傅天河轻声道。
“还好。”陈词闭着双眼。
“先凑合天吧,等雨停咱就能回去。”明知道这些事九月肯定都懂,傅天河也忍不住出声安慰。
他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遍又遍重复那些他心知肚明话语,确实有用,自己明白和别人真真切切地告诉你,是完全两码事。
很多时候人就是需要那句来自旁人安慰。
始困倦,如今处在安稳室内,更是睁不开眼。
“去休息吧。”傅天河轻声道,“正好们也没什要紧事要做,只用等雨停。”
火柴棒已经为他们铺好被子,半垫在身下当床,半盖在身上,正好能睡。
这玩意儿和睡袋没什区别,陈词当然不挑,他钻进被子里,傅天河将火稍微调小,也躺在陈词旁边。
陈词没想着会在外面过夜,也就把耳塞和眼罩都留在旅店。
淡淡信息素味道告诉他,那是傅天河刚烤干衬衣。
也许是真困极,就在这样并不理想睡眠环境中,陈词意识再次昏沉下去。
之前陈词也想过自己对声音那敏感,等婚后同沙弗莱睡在张床上,会不会整夜整夜失眠。
就算沙弗莱睡相再好,再不打鼾,个大活人待在他旁边,肯定会有呼吸或者翻身响动。
他总不能让沙弗莱憋着气儿。
不过等度过最开始那段时期,他们两个就可以分房睡。
而现在,陈词意识到自己是可以在旁边有别人情况下安然睡着,虽然那个人算不上绝对安静,注意克制着动作幅度,也仍会有细微声响。
他闭上眼,天光昏暗,但仍从门窗缝隙透出,照在薄薄眼皮上。
外面更是风雨不断,休息过来众人正重新整理营地,建筑隔音不好,陈词专心点,甚至能听清他们对话全部内容。
就算铺层被子,直接睡在地上也仍然很硬。
不够温暖,不够黑暗,也不够安静,陈词还没见过哪个住所能比他在白塔卧室更加舒适,但无论再好,他也已经厌倦。
如今就算要吃点苦,被吵得难以入睡,他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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