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和傅天河约好明天
起出行，陈词停下
输入。
这是他意外遇见
Alpha，有只金色义眼，据说是13号信息处理南部某大型制造厂机修工人，居住在最贫困地区，下班后在垃圾场拆卸废弃金属零件，会在家里用机床做点小玩意。
在矮蓬和砖石搭起居所里，充斥着傅天河信息素味道，很沉稳琥珀木香，和Alpha热情似乎不太能对得上。
——是个奇怪人。
陈词在日志最后这样写到。
“啪嗒啪嗒”滴水声在层层阻隔下，小不少，却还是能被听到。
从老化管道缝隙里渗出水不断落在塑料棚顶，声音可谓不小，地下城居民们早就习以为常。
但陈词受不，他休息时不能有点声音，丝光线，否则就睡不着。
又过十几分钟，陈词无奈地睁开双眼。
他撑身靠在床头，干脆等什
时候困得受不再睡。
陈词不知道，姜岱养育陈念十八年，但对他来说，则是个今天才认识陌生人。
家人这个概念，从没在陈词生活中出现过。
姜岱睡下，陈词也不再耽误时间，他脱掉外套，准备洗澡。
防咬合项圈被摘下，淡淡晚香玉味道飘散出来，夜色般朦胧。
陈词在浴室里将头发擦干，才回到卧室，关上房门。
快乐。
陈词轻轻点下头。
傅天河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陈词靠在椅背上，将帽檐拉低，和口罩起遮住自己面孔。
——如果傅天河没骗他，是个有正经工作工人，为什还会穷成这个样子？.
四十分钟后，回到家陈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不知熬到几点，陈词才在噪音无法阻挡困倦中沉沉睡着。
夜无
他和傅天河约好明天早就出门。
不过自己还年轻，就算熬上夜，应该也能撑住。
陈词打开终端备忘录，开始写互换身份后第天日志。
他详细记录着来到地下城后发生种种，平铺直述，不带任何个人情感。
等和陈念换回来，这些都是很重要资料。
往常这时候，他已经在周遭片寂静白塔中进入梦乡，但在地下城中，最热闹夜晚才刚刚开始。
或者说，属于这座城市夜晚从未离开过。
陈词确定窗户好好锁着，躺下，闭眼。
他调整好呼吸，在黑暗中将自己放空，就像曾经无数个夜晚那样。
二十分钟过去，陈词翻个身，忍无可忍地用被子蒙住头，再把手盖在上面压住。
他还没开灯，便听到黑暗里传来姜岱声音：“回来。”
“嗯，遇见朋友，回来得有点晚。”陈词打开玄关灯，姜岱直靠在沙发上等他，都快要睡着。
“准备休息吧。”姜岱没说什，他从沙发上起来，拖着不便腿脚，很慢地走向卧室。
姜岱已经习惯陈念时不时晚归，无论什时候，他都会确定陈念回家，再去睡觉。
如果是陈念，现在会说些什，做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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