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慢慢地放下
莲子汤，用两根春葱般
手指，拈起
粒蜜饯，送进比樱桃还小，比蜜还甜小嘴里，用排雪白牙齿轻轻咬住，“咯”声，咬成两半。
然后她又用眼角瞟着柳若松，轻轻地问道：“他真听话？”
她眼睛里又发出光，炽热光。
她牙齿雪白，嘴唇鲜红。
她整个人看来就像是个熟透樱桃，等着人去采撷。
柳夫人道：“你好像也认得。”
柳若松道：“
认得没有用，你认得才有用。”
柳夫人道：“哦？”
柳若松道：“因为他只听你话，你要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柳夫人道：“你意思是说，要他杀人，他也会去？”
柳若松道：“虽然不太容易，也不太难。”
柳夫人道：“哦！”
柳若松道：“从那次事到现在才四年，个人如果运气特别好，在四年之中，可能会发横财。”
他微笑接道：“但是武功就不样，武功是要天天用苦功练成，绝不会像大元宝样，绝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柳夫人道：“他不敢上门来找们，就因为他虽然发财，武功却还是跟以前差不多？”
宝。”
这是气话。
个女人生气时候，最好不理她。
聪明男人都知道这法子，柳若松是个聪明男人。他闭上嘴。
到最后先开口当然还是女人，女人总是比较沉不住气。
柳若松在心里叹口气，知道自己这下子又完……
柳若松微笑道：“你要他杀个人，他绝不敢杀两个，你要他去杀张三，他绝不敢去杀李四。”
柳夫人道：“如果要他去杀丁鹏，丁鹏就什
主意都没有？”
柳若松抚掌道：“点也不错。”
柳夫人忽然叹口气，道：“只可惜这两年他太出风头，已经变得又骄又狂，怎会听这样个老太婆话？”
柳若松笑道：“这两年出风头也不小，连都要听你这老太婆话，他怎敢不听？”
柳若松道：“以他武功，就算遇到名师，就算再苦练十年，也绝不是小宋对手。”
柳夫人道：“小宋？你说是宋中？”
柳若松笑笑，道：“姓宋名中，剑送终，除他还有谁？”
柳夫人端起摆在旁边茶几上碗莲子汤，慢慢地啜几口，悠悠地说：“这个人倒认得。”
柳若松道：“知道你认得。”
柳夫人终于忍不住道：“他既然要来找们算账，为什不爽爽快快地找上门来，为什要在们对面去盖那样座大宅院，他究竟在打什主意？”
柳若松道：“人心隔肚皮，个活人心里在打什主意，别人永远猜不透。”
柳夫人眼睛又亮，立刻问道：“如果这个活人忽然死呢？”
柳若松微笑道：“个人如果死，就什主意都没有。”
柳夫人也叹口气，道：“只可惜他不会死，他既然能活到现在，要他死就不大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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