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味抬着眼眸看着她,“你做娘能狠心,做爹也可以。”
暮哥儿哭得更大声。
俞姝心口起伏起来,她知道骗不他,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她。
“你到底想怎样?不会给你做妻,也不稀罕什定国公夫人,就是彻头彻尾反贼!”
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下。
她人手怎敌得过定国公人马?
“你把人放。”她道。
五爷看她眼,说好,出声让外面停下来。
可暮哥儿还在哭。
“把孩子还给。”
她坐在案上,与他视线平齐,但又被他所圈,不得动弹。
五爷错不错地看着她眼睛,看到那眼中倔强不肯和软情绪。
他重重叹口气,将簪子拿回到她脸前。
他在齐平视线里,看住她,说不清是想笑又或者笑不出来。
“你这个口是心非坏脾气小娘子,嘴里句实话都没有……”
五爷在她举动里,仿佛被这簪子刺到样。
“你可真……”
俞姝尽力绷着自己脊背,不让她自己有点坍塌。
男人看她半晌,还是低头将那簪子捡起来。
他声音越发低下去,“摔坏……”
珊瑚做成簪子,精巧又别致,红莹莹光亮耀眼。
正五爷曾送给俞姝那匣子红珊瑚首饰里,最漂亮只。
俞姝在那簪子里,目光轻颤。
她就知道,她走之前,就不该戴这只簪。
可她那时也不知怎回事,鬼使神差地就翻出来戴在发间。
“定国公要诛杀这个反贼吗?”
定国公詹五爷,在“诛杀”两个字里,被诛杀到自己心口。
但这次五爷摇头,“这不成。”
暮哥儿哭声阵阵,俞姝瞪大眼睛看向他,转身要从被他抱上来高案上跳下来,可却被他环住,根本无从下来。
“暮哥儿在哭,你听不到吗?”
五爷看着眼前女子,说听到。
“暮哥儿从下马车就直在哭,你当时……不也没听到吗?”
他问她,“若是坏你也不在意,还用你那不好使眼睛,追着看做什?”
俞姝微怔。
男人再次叹气,说没有摔坏,在她追随簪子目光中,将那红珊瑚簪子,重新簪回到她发间,声音恢复往日温和,只是平添许多痛与无奈。
“簪子没摔坏,别再丢到地上,好吗?”
俞姝紧抿着嘴,转过身去,外面打斗声不知何时返回耳中,却渐小。
俞姝顿。
她眼睛模糊看不清楚,但她下意识就用自己不灵光视线,追看着那只“摔坏”簪子。
真……就坏?
五爷却眼看住她。
他突然抱住她,俞姝睁大眼睛,他将她抱举起来,令她坐到旁高高案台上面。
她攥手,强笑声。
“随便戴,不行吗?”
言罢,忽然从五爷手中拿过那只簪子,扔到旁。
“这样五爷明白吗?”
簪子叮咚落地,滚去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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