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砰砰地朝着五爷磕头道谢,激动到语无伦次。
只是五爷神色寥落,看向外面寂静无波水面。
秀淡和她姐姐事情,他可以出手帮解。
他和那个人事情,
可她终究是学不到,做不到……
秀淡连连朝着五爷磕头,额头磕出血,混着眼泪流下来。
“求五爷救救姐姐,奴婢愿意以自己死,换姐姐逃出生天!”
风吹得画舫门窗咣当作响。
五爷半晌没开口。
那太监位高权重,要不是教习他们琴技师父,以姐姐琴技出挑,十分难得为由,保住姐姐,姐姐当时就要被送去那太监私宅。
可是那位师父年纪大,今岁就要从教坊司退下去。
那师父走,再没有人能保住姐姐。
就在这时,宴夫人身边大丫鬟俞姝寻到她们。
她当时高兴极,国公府要能帮她们姐妹赎身就好!
秀淡在这话里,终于跌坐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
五爷只要韩姨娘个,纵然韩姨娘转身离开,也再没有旁人能靠近五爷。
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不可能,切都完,秀淡反而不怕也不急,只有眼泪稀里哗啦落下来。
她重新跪好,给五爷磕头。
在地。
咣当叮咚之间,所有切摔个粉碎。
窗外风呼啸着闯进画舫。
秀淡以为就要成,可看到这切,看向那位五爷,五爷却只说个字。
“滚!”
他重重叹气,没有再多说什,叫文泽声。
文泽立刻领会,上前拉秀淡。
“秀淡姑娘,此事五爷已经知道,姑娘请回吧。”
秀淡懵懵,接着阵狂喜。
五爷意思,是答应要救她姐姐吗?!
这普天之下,哪有人敢欺凌到国公府头上来?
可俞姝只将她个人赎身,带回国公府。
宴夫人吩咐她,若是她能办好这差事,就把她姐姐也救出教坊司,以后他们姐妹就可以在国公府安稳度日。
秀淡只要为姐姐能幸免于难,她有什不愿意?
她尽心尽力学着韩姨娘,照着韩姨娘颦笑反复练习。
“请五爷赐死奴婢吧!求五爷赐死!只是、只是能不能请五爷救奴婢姐姐命!奴婢姐姐在教坊司快要活不下去!”
五爷皱起眉来,秀淡把凝在心中许久许久话,全都说。
她本是宁远知府次女方秀淡,但因父亲获罪,与长姐方秀浅道,被没入教坊司。
因着姐妹两人都会弹琴,好歹没有沦落成为官妓,而是成乐人。
可去年,宫中太监去教坊司办事,眼看中她姐姐。
秀淡砰得声跪下来,跪在从桌上摔下碎瓷片上。
她顾不得钻心疼,跪在地上不肯离开,还期盼着五爷发过火,她就有可能。
五爷气极,胸中烦闷阴郁之气左奔右突,见秀淡不走,还在这里,忽笑出声来。
他看着秀淡,紧抿唇缝里吐出几个字。
“看你连命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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