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扶着俞姝去书案前坐,五爷见她抬手摸摸算盘珠,缓缓点点头。
“五爷可以让人给婢妾念数吗?”
五爷示意穆行州。
不信邪穆行州拿起账目给俞姝读起来。
他起初读得很慢,怕俞姝摸算盘珠子,算不过来。
“五爷要算账吗?不知婢妾能不能帮上忙?”
这话出口,穆行州瞪大眼睛。
“姨娘在说笑吗?这些账目数额大得很,需得打算盘。”
瞎子打算盘,那不是瞎算吗?
穆行州没有不敬之意,但他觉得这简直不可能。
“五爷,韩姨娘来。”
五爷这才瞧见自己妾。
她今日仍旧穿素淡衣裳,浓密乌发上簪只白玉簪。
白玉莹润光亮柔和,衬得她清瘦脸颊也多些柔润。
他远远瞧眼,温声叫文泽,“外面天冷,让姨娘进来。”
俞厉消息还没有,京城也不只有抓捕俞厉这件事。
詹司柏如今手掌着全朝廷兵马,但他向来公私分明,今日将穆行州叫过来,不为旁事情,是要算算这年冷武阁军需开支。
穆行州自从在战火中丧父母兄弟,便被第次跟着老国公打仗五爷,捡回定国公府。
他从小跟在五爷身后习武,长大后就给五爷做副将。
行伍本事他都会,可算账这事,算破他脑袋,也算不出来。
日。
也不知中五爷穿肩箭哥哥,到底怎样?
*
俞姝知道自己要想得到哥哥消息,还得从那五爷入手。
留在他身边,多半能听到些什。
但他真是小瞧这位姨娘,往往他这边刚落音,那姨娘就已经算完。
詹司柏却瞧瞧自己妾,见她没有说笑意思,反而微微笑,脸淡然。
他蓦然想起从周嬷嬷处听来她出身。
据说她父亲原是在山西做干货生意,世道乱之前,也有好几间门面,而她自小跟着父兄做事。
五爷将穆行州拨乱七八糟算盘珠子清平,叫文泽。
“扶姨娘过来。”
文泽去请俞姝进门,穆行州连忙趁机告退。
“这账属下真算不得,国公爷另请高明吧!”
五爷厌弃地瞥他眼。
他实在不想说什,见俞姝撩帘子进来,不耐地跟穆行州摆手。
穆行州露笑,正要离去,忽然听见这位韩姨娘说句话。
这会分神,便打错个数。
五爷叫停他。
“再这算下去,冷武阁军需开支,能赶得上全京城。重算!”
穆行州哭丧着脸,“五爷饶吧,真不行!”
他说着,眼角忽然扫到庭院里人。
哥哥重伤生死未卜,他恐怕跟她般,密切关注着哥哥生死。
只可惜,她想让哥哥生,他只想让她哥哥死。
俞姝让姜蒲提着点心,陪她去深水轩。
有先前宴夫人和周嬷嬷提点,俞姝去深水轩倒也不需要给任何人报备。
她去。那五爷正在书房里,同副将穆行州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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