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声说这句,又继续穿衣。
只是他并没注意自己妾,难得点笑意,在听到他解释瞬,生生凝在脸上。
“什?!”
五爷穿衣手顿,还以为她没听清,又跟她重复遍。
“俞厉虽然逃,但被箭穿肩,钉在地上,未必能活命。”
他越是无奈郁闷,俞姝越是轻快愉悦。
她哥哥逃出京城,便意味着不久之后就要回来寻她。
而这定国公府也困不多久,哪怕这男人每天都拿规矩压他,朝她发脾气发火,她也无所谓。
她心下扬起来,难得有耐心地,说两句场面话给他听。
“五爷不必如此,放走贼人也不是五爷之过,无需过于自责。”
男人却在这时开口。
“是不是。”
他突然道歉。
“京城封锁几日,却还是让乱贼逃,火气委实大些,错怪到你身上。”
俞姝在这道歉之语中,着实顿会。
俞姝强撑着自己,抬起发软发酸手臂去拿衣裳。
但衣裳不小心被她碰落在地上。
她只能俯身去地上寻。
但她还没碰到地板,就感觉身边温风动,那落在地上衣裳,被人稳稳放进她手里。
俞姝怔怔。
偏那雨自顾自地纠缠着她,还以为自己温柔得不行,却不曾想,被雨拢住人早已浑身轻颤。
俞姝闭起双眼溢出水珠,她止不住睁开眼睛。
她“看”向他,两条清秀细眉在迷蒙双眼上纠缠起来。
似是在求雨不要再这样磨下去。
还不如阵风刮来,让这雨来更猛烈些,早早雨过天晴比较好。
这次他说得格外清晰,俞姝甚至能想到那场面。
她在锦被下手紧紧攥起来。
他这般阴郁两天,她还以为她哥哥顺利脱逃。
可他竟箭射穿她兄长!
生死
她难得多说两句。
男人看看她。
旁人也说这话,他为感觉如何,但眼下听到她温言细语,心下莫名就和缓不少。
他放柔声音,顺着她道。
“也是,那俞厉重穿肩而过箭,能否活命尚不定。”
她起初是惊讶于,权倾朝野如定国公,规矩深重似詹五爷,竟然会给个小妾道歉?
但她后面顾不得这多——
他亲口说,她哥哥逃走!
俞姝忍着激动心情,连呼吸都微促几分。
男人并未发觉,只是叹气穿着衣裳。
她忍不住抬头去“看”他。
不知道他今日是怎,如此地不“规矩”?
她此时疑虑几乎大写在她扬起脸上,连锦被滑落都没意识到。
詹司柏清下嗓子,替她拉下锦被,掩住她露出雪白肩头。
俞姝这才意识到不妥,连忙拿衣裳穿起来。
那双看不见眉眼这般乞求,只求得人心颤。
雨终于不再温和地下。
下息,疾风,bao雨朝着俞姝扑面而来。
……
半晌,冷清帷帐总算温暖清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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