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连忙拿起那褙子。
水珠滴滴答答地从褙子上落下来。
这也没什不同寻常,可谁想到,那些水珠落在地上,竟然在地板上洇开片红色。
而被茶水泼到衣料上,在水洇开口,渐渐露出正红色下桃红来。
文泽顿下,而那脸色阴沉詹五爷也愣住。
詹司柏换衣裳去冷武阁,整整忙晚上。
后半夜才在冷武阁小憩阵,早又去上朝。
朝上,所有人都偷偷看他,却又不敢说什。
反而有些人上前宽慰,“俞厉此人狡猾*诈,国公爷在明他在暗,难免有被他钻空子时候。国公爷不必自责。”
皇上也道是,“万般皆是命,说明俞厉命不该亡于京城,袁王也没那容易失去大将。朕都看开。”
她没有说下去,俞姝也摆手。
是谁送来已经不重要。
她这个定国公小妾,明里“受宠”,实则被群狼环伺。
但她无所谓。
反而从那五爷今日烦躁阴郁心情中,瞧出来什。
外面风更冷,空气里还有刚下过雨潮湿。
冷意混着潮湿,仿佛将人泡在冰水里样。
姜蒲闻声跑过来。
她眼瞧见自家姨娘身上褙子不见,只剩下件偏薄交领上襦。
风吹,袖子裹满秋风。
细腻绸缎料子。
那料子是极好,比前些日穿都柔软合身又和暖……可惜,不是她个小妾能穿衣裳。
俞姝只想笑,她也不知道自己怎就穿上逾矩正红,谁让她是个瞎子呢?
她默然。
那五爷却没有再给她任何耐心。
他看着那些滴落红色水珠,半晌,吩咐文泽。
“把衣裳扔进旁水盆里。”
文泽照办。
只瞬,水盆清澈水透透彻彻地变成红色,
可詹五爷越是听到这样安慰之语,越是心情阴郁。
他烦闷地回深水轩,刚坐定,谁料就看到从他妾身上脱下来褙子。
那正红色刺得人眼难受,詹司柏盯着那衣裳不知多久,在某瞬,把扫落茶几上茶盅。
茶盅砰得摔在地上,登时碎地,刚沏好热茶泼出来,多半都泼到那褙子上。
詹司柏阴沉着脸,叫文泽,“拿出去烧。”
他定然没有抓到她哥哥吧?
不然怎会如此恼怒,以至于迁怒与她?
俞姝轻轻笑声,在姜蒲投来目光里淡淡道。
“没事,回去吧。”
……
姜蒲惊讶极,“姨娘这是?”
俞姝垂着眼帘问她,“今日给穿,是哪件衣裳?”
“是针线上刚送来新衣,件红色褙子。”
“正红色吗?”
姜蒲意识到什,“瞧着有点像,但奴婢以为是夫人赏衣裳,断不会出错,所以才……”
“脱这身衣裳,回去!”
他用冷厉极目光看着她。
俞姝二话没说,解开褙子系带。
衣裳褪下,秋日里冷冽之气渗上身。
俞姝转身摸索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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