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夫人睡没有,若是没睡,便同夫人道声吧。”
*
这场夜雨在半夜时渐渐停下来。
翌日,天仍阴着,想来京城是进秋雨季里,阴雨时候多,晴时少。
周嬷嬷起个大早给宴夫人报信。
她想自己运气背些,也没所谓。
只要她哥哥和另两位兄长无虞即可。
但愿这位詹五爷天罗地网,捉不到她哥哥。
但愿他费力场,只能扑个空。
但愿他想要切,都没有。
砰——
来不及呼声,俞姝膝盖似碎般疼得发颤,几乎无法动弹。
秋雨毫无怜惜地纷纷落在她身上,很快将那薄薄衣衫湿透,寸寸湿冷紧贴身上。
俞姝抹掉脸上雨水,想着找下丢出去伞。
她努力摸索番,终于摸到个类似伞柄东西。
俞姝再无话,跟他道谢,慢慢下台阶,在雨夜里撑着伞沿着墙离开。
雨淅淅沥沥没有停时候,明明昨日晚上,她还同哥哥在起。
只日工夫,就成定国公府人,还与那詹司柏……
腿下又疼阵,额上冒出冷汗和伞下细密刮来雨水交混在起。
没有人帮衬,俞姝只能越发小心翼翼地走在雨夜湿滑小路上。
衫上。
门前悬挂气死风灯,映她本就血色不丰脸色发白,而双失明眼睛只茫然看着不知名前方。
门房实在想不明白,如此盲女,五爷做什要赶出来?
俞姝却不想去思考这许多。
她问门房,“能不能再给根棍子?”
“……夫人估计是想不到,五爷昨晚半夜把人撵。”
宴夫人愣,“不是说收那韩氏吗?”
周嬷嬷说没错,“但五爷事后……
……
深水轩,詹司柏从净房回来,房里已经没那盲女。
他叫小厮文泽,“人走?”
文泽懵下才反应过来,“是五爷,没做逗留。”
詹五爷微微抿唇,又吩咐文泽。
但试图拿起来,但手下突然被那物,划开道口子。
雨还在下着,她捂着手上新伤,苦笑起来。
如果人运气有个波动,那她今日已经跌到谷底。
深夜国公府小路上,俞姝直起身子,再次抹把脸上雨水。
她缓慢地站起来,继续数着步数,慢慢走回指给她偏僻房间。
腿间痛意在每步中反复折磨着她,雨夜里秋风吹来打湿衣裳,痛意没有在秋雨冷意中消减,反而越发明晰起来。
俞姝抱紧双臂,小心翼翼地数着步数往回走。
雨越下越大,在个转角处,她突然被绊。
整个人被伸出地面树根绊倒,毫无预兆地扑出去。
手里伞飞出,俞姝重重磕在坚硬青石砖上。
来时候,她数步数记路,自己回去也可以。
但门房找圈,摇头。
“那能替折根树枝吗?”
门房苦笑,“国公府花木,岂是做下人能随便折?”
“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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