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日京城,冰冷茶水带走手上温度,
可小丫鬟竟不肯说,“该你知道,你自然知道,不该你知道,们自也不能说。”
话音落地就走。
规矩极重。
俞姝揉揉太阳穴。
京城如此之大,达官贵人如此之多,俞姝实在无法去猜自己身在何处。
她说,“五爷挑剔很。”
周嬷嬷却没她这犯愁,“不管怎样,五爷是答应您和老夫人要纳妾。五爷可二十有五,膝下空荡怎成?五爷心中有数,不然如此厌恶妾室,也不会随意答应。”
她说,这世间厌恶纳妾男子可不多,五爷这样实数罕见。
“五爷是瞧在您和老夫人面上应,但自己那关也得过,难免挑剔些。您也别愁,个个送过去,说不定哪个,就能让五爷勉强看顺眼。”
夫人叹口气,“这盲女,五爷能看顺眼吗?”
她只听到那夫人说,“你说可都属实?可是要派人查实。若是虚报,可不会轻饶你。”
俞姝尽管她查。
她道山西地是她家乡,但那处刚被她哥哥领兵占,这京城人家,怎能过去查呢?
那夫人说过这话,便让人把俞姝带下去。
俞姝甚至没来得及问句,是哪家府上。
,有两道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周嬷嬷在旁替俞姝说着方才问问题。
那夫人句句听着,简短地“嗯”两声。
此时钗环声微动,然后那夫人端起茶盅撩撩茶叶,喝口茶,这才问她句。
“你母亲膝下,有兄弟姐妹几人?外祖母膝下呢?”
她叹气,在黑暗中摸到桌边,想给自己倒杯水。
但壶中空荡,只有些许残茶不知放多久。
俞姝干脆把残茶倒在桌子上。
水洒在桌上,她用手蘸着那冷掉残茶,缓而慢地写行字。
随后,她用掌心抹掉这行字。、
周嬷嬷说未必不能,“盲女惹不出事来,这才是五爷最看重。”
这话令那夫人喃喃,“但愿吧。”
*
这府上院子大得很,俞姝又被小丫鬟带着走许久,才被送进间房中。
俞姝顺势问那小丫鬟,“敢问府上姓甚名谁?”
……
正院正房,周嬷嬷问那夫人可还成。
她边说着,边替夫人捏着肩,夫人穿件杏色万字不断头团花褙子,料子细密顺滑,坊间稀有。
“……看您别犹豫。这大半年,您送多少人过去,可见有个成?”
“正因如此,才要好生想想。”夫人揉着眉心开口。
这夫人声音听着年岁不大,就是这问题,问得奇怪。
俞姝半真半假地道,“外祖母膝下有三位舅舅以及家母,家母仅有与两位兄长。”
“你舅舅和你兄长可康健?”
“有位舅舅落水死,另两外约莫健在,就是失联系。家二哥前几年鼠疫没,大哥进京来谋出来,倒也两年没消息。”
俞姝看不见,不晓得那夫人听,同周嬷嬷对个满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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