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静,也清醒。
在这个世界里,除季辞川,其实没有人爱他。
季辞川是现在唯个会对他好、保护他人。
“你不可以丢下……你不可以丢下……”宋绵又哭,他遍遍执着地重复着,“你不可以丢下……现在只有你……生下他……他不会是怪物,肯定是个漂亮听话小孩,他会叫你爸爸、叫叫……”
宋绵嘴像是被烫到样:“叫妈妈。”
宋绵蓦地在床上睁开眼睛,胃部阵翻江倒海反应。他脑袋侧,就把胃里没吃多少东西吐得干二净。
“呕——”
宋绵脸色苍白,昨晚梦真实到不能再真实,完全被人抛弃、视为怪胎,没有个人站在他这边绝望感格外强烈。
胃部酸阵阵反上来,宋绵低头,就看到自己大到不能再大畸形肚子。
如果不是季辞川,他根本就不会怀孕。
亲却用力地推开他,她那张操劳许久脸满是痛苦,不可置信地抱着脑袋,恨恨地盯着他道:“怎生出来你这样个小怪胎……还被男人搞大肚子……传出去真让笑话!”
继父站在侧,露着口黄牙,对着他讥讽地道:“说你哪里来那多钱,原来是卖屁眼跟男上床,现在杂种还能生小杂种?”
“妈妈……妈妈!”
宋绵瞳仁骤缩着,他伸出手就要去抓妈妈手,在握住那刻,却变成抓不住光点。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位,昏暗巷子尾部,却站着个高高大大人影。
他忍不住开始怨恨,伸手下子握住季辞川递过来擦脸手帕,用力地丢在地上,泄愤般地踩上好几脚。
“恨你!!!讨厌你!!你为什不能死得干脆点!!为什要回来找?!”宋绵抬起手,用力地捶向自己肚子,“不要他……不要他……他就是个孽障……是个畜生……才不要生这种人不人、鬼不鬼东西……放手!”
他只来得及锤下肚子,手却被季辞川牢牢地扣住,压下宋绵切挣扎动作,直到他点点安静下来。
季辞川问他:“冷静点没有?”
宋绵转着脸看向他,他眼眶因为刚才呕吐片通红,像是下秒就要掉下眼泪。
宋绵喉结滚动下:“陈骜……”
陈骜是他记忆中初见嚣张跋扈形象,咬着烟靠在墙壁上,常年痞笑着勾着唇现在却垂着,抱着臂冷冷地看着他:
“早知道你是这样怪物,才不会和你上床,真是恶心死。
*
“真是恶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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