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
宋绵发丝凌乱，衣服松松垮垮，眼眶通红通红，嘴里还不停絮叨着神神叨叨
话。
朋友似感觉到有人冷冷地盯着他，他本能地往后退
几步，用力甩开宋绵手臂，往后退着，躲瘟疫
样躲着他，逃样地跑掉：
“神经病……”
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楼梯间季辞川是他幻觉
鬼靠近过来，狰狞面容越来越近。
宋绵拼命地甩着手，
“滚！！！滚开！！！！！”
他被耷住肩膀，有人不停摇晃着他肩膀，遍遍不停地喊着他：“宋绵！宋绵！宋绵？！！”
宋绵涣散瞳孔重新聚焦起来，他终于看清。他眼前才不是什
鬼，而是他这段时间里认识人酒肉朋友。
宋绵从枕头下摸出把银剪刀，随手扯衣服套在身上，他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走着，直到门边。
他踮起脚尖，双手扶住门框，眼睛对准猫眼看向门外。
他看到是张张狰狞鬼脸，长长舌头、马上要掉出眼眶眼球，撞得跟烂泥样脸颊，被刀割又被水泡得浮肿皮肤。
齐齐地站在起，站在猫眼面前，猩红、无神、黑白眼睛牢牢地盯着他。
跟季辞川说模样。
家门紧紧地闭着，数不清多久有没有打开，在这个世界里切割出座出不去岛。
宋绵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见自己手机，他也记不得。他更无时无刻都没穿衣服，长长久久地趴在季辞川怀里。
他害怕。
害怕季辞川，更害怕被他丢弃。
宋绵瘦许多许多，脸颊上过去几年养出来肉又清瘦回去。他最近很容易犯困，可睡得越久，头重脚轻感觉却愈发厉害。
他又次出现幻觉。
宋绵冷颤下，瞳孔凝固着，在很久很久之后，才微微动下。
他看见朋友身后楼梯间里站着个熟悉身影。
“你看不见吗？那里有鬼！！！！有鬼！！！有鬼！！！！”
宋绵扑上去，指着楼梯间大吼大叫着。他许久没有见到过活人，人类肉体真实触感让他燃起希望，他死死拽着朋友手臂：“你带
走……你带走！求你……”
宋绵猛地又发出声尖叫，瘫倒在地上，他仓皇地不停喊着：“季辞川！！季辞川！！！！！”
“滴、滴、滴——”
密码锁被输入着，在最后声之后，打开。
宋绵看到鬼更具象，他们站在门口，身上衣服血迹斑斑，阴沉阴沉地围着他个人，嘴角歪歪，发出声声地颤笑。
他瘫软在地上，抱紧着自己脑袋，双手双脚并用，挪动着腿往后退着。
“砰！砰！”
重重地敲门声忽然响起，像骤然响起鼓锣声，把宋绵从睡梦中惊醒来。
他下意识地扯住被子，想要钻进谁怀里，身侧季辞川却又消失不见。
宋绵惊慌失措地喊着：“季辞川？！”
没有人回应他，回应他只有越敲越重门声，连带着整座房子都开始不停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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