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定定看着她:“你就是那
乍听,仿佛他才是这宅院主人。
云乔木然回过头,隔着雨幕,与廊下站着小禾对视。
小禾像是被云乔视线灼到,立时垂下头。
她再没平素里拘谨,对于裴承思这个骤然到来男人也并不意外,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些,恭恭敬敬行礼。
她知道裴承思身份。
虽贵为九五之尊,年到头,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能离京。
裴承思自打知道云乔可能还活着,又不能随意离开,只觉度日如年。真切地意识到,这地位给他权利同时,也将他变成关在笼中兽。
先帝曾趁着秋猎,将朝臣撇下,陪贵妃出游。
裴承思从来看不上先帝,这回却只能学他,趁着秋猎离京,日夜兼程来寻自己逃脱在外皇后。
云乔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想要逼着自己冷静,但对着裴承思这张脸,时半会儿很难做到。
阔别许久,分明还是旧日模样,云乔却险些不敢认。
她知道裴承思早就不是那个温润如玉书生,可如今,他也不似从前那般盛气凌人,通身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意味。
雨水打湿他衣衫,鬓发,却并没显得多狼狈,更多是阴鸷。
裴承思怎会出现在这里?以他如今身份地位,岂能随随便便离京?
裴承思又怎会知道她在此处?
难怪裴承思会寻到这里来。
云乔已经隐约有所猜测,但真到亲眼见着小禾行礼,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揪心。
她信小禾涕泪俱下哭诉身世,在收到傅余提醒书信后,又因着那句“你不要吗”而心软,将人带在身边。
云乔费好大功夫辗转各地,路上,始终留着同船人,以免被人盯梢,却始终未曾怀疑过身边小禾。
哪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经风小姑娘,在背后狠狠地捅她刀。
在辗转逃脱途中,她枕着船板沉沉睡去,曾在噩梦中见过重逢情形。她梦见裴承思大发雷霆,骂她欺瞒、背叛,面目狰狞,恨得几乎要杀她……
可实际上,裴承思看起来很平静。
看不出半点动怒迹象,忽略那幽深眼眸,只听话音,两人倒像是分别许久好友,稀疏平常地聊天叙旧。
云乔心情并没因他这态度而缓和,她心知肚明,不管面上看起来如何,裴承思特地赶过来,绝不是为她叙旧。
“雨下紧,”裴承思瞥眼云乔被雨水溅湿裙摆,将伞向她那边倾斜些,以种不容置疑口吻说道,“进去再聊吧。”
她自问已经足够谨慎,辗转许久,竟还是没能躲得过?是哪里出错?
思绪乱作团。反应过来之后,云乔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手中油纸伞没拿稳,向侧倒去。
裴承思抬手握住伞柄,替她扶正,又问道:“你是不是在想,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云乔咬着唇,沉默不语。
“阿乔,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裴承思笑声,“毕竟,你当初不就是借秋猎逃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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