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荫探身过去,在她眼前挥挥手:“云姐?”
“嗳,”云乔如梦初醒似应声,却又不知该说什,借着喝茶功夫掩去失态,轻轻地叹口气,“是啊。”
傅余从没同她提过这些,云乔无所知,眼下骤然从岳荫口中得知,心中震撼比任何人都要重。
傅余当年断音讯,杳无踪迹……其中竟还有这样缘由吗?
会不会是岳蒙误会什?
“倒也不怪二哥,是许多年前旧事,听说那姑娘早就嫁人,谁知道他至今念念不忘呢。”岳荫深深地叹口气,同云乔讲起旧事。
“据说,那姑娘是与他同长大青梅竹马,傅余往西境从军后,两人自此分别。傅家爹娘去得早,再没旁亲眷,也就只有他那青梅竹马还惦记着,想方设法地托人送东西过来。”
“他想得是建功立业后回乡,可谁知还没功成名就,他那小青梅就在家乡嫁人,再送过来衣裳等物里,还带份喜糖……”
傅余接到那喜糖后,既怅然,又替她高兴。
想着她终于找到托付终身人,自己也没牵挂,便主动请缨,接下潜入西域密令。
后,毫不掩饰地丧着脸。
“这是怎?”云乔还没见过她这副模样,立时放下棋谱,关切道,“谁惹你不高兴?”
岳荫在云乔对面坐下,接过她递来热茶,缓缓,满是怨念地开口道:“……傅余今日旁敲侧击地同说,自己已经有心上人。”
她对傅余头热,这几日都是兴冲冲,听明白傅余话中隐晦意思后,像是被当头泼盆冷水,霎时冷静下来。
倒也谈不上伤心难过,就是有些许尴尬,也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送走岳荫,云乔依旧没能从此事中彻底缓过来,甚至想要找傅余问个清楚。
但且不说如今身份不合适,就算真见面,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云乔已经许久未曾有过这样心神不宁时候。
入夜后,云乔辗转反侧,却听着窗外传来
那任务九死生,傅余应下时就做好客死异乡准备,甚至备封遗书,叫岳蒙收好。
若他没能活着回来,就连带着奖赏送回家乡。
好在他运气不错,虽受重伤性命垂危,但最后还是从生死线爬回来。
那封遗书没派上用场,岳蒙也再没听他提过自己那青梅竹马。原想着这些年过去,应当早就抛之脑后,才会从中牵红线,却不料他竟还没能放下。
“云姐,你说他怎就这轴……”岳荫又是唏嘘又是无奈,抬眼看向云乔,才发现她呆呆地怔在那里,也不知究竟是在想些什,捧杯盏手因攥得太紧缘故,指节泛白。
云乔也愣住。
她自问与傅余关系还算不错,但对此毫不知情。
岳荫喝口茶,硬着头皮道:“起初还想,这兴许是他婉拒托词,便专程去问二哥,才确是有这回事。”
云乔愈发不解起来:“那……”
岳蒙既是知道此事,就不该乱牵红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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