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些力气,这才勉强露出些笑意,乖巧地点点头:“嫔妾信您。
虞冉面无血色,有气无力地倚在床头迎枕上,见着裴承思进来,立时便要掀锦被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裴承思拦把,看清她这憔悴模样后,不由得皱皱眉,“太医怎说?”
虞冉抿唇笑起来,摇摇头:“没什妨碍。”
“才不是,”旁侍女是虞冉贴身丫鬟,见她强撑着不肯说,便大着胆子回话,“太医说,主子身体底子本就虚弱,又被罚跪动胎气,须得好好将养才好,万万不能再出什纰漏……”
“休得胡言。”虞冉斥责声,随后有些不安地看向裴承思,“是往常太惯着抱琴,还望圣上饶她回。”
原本压在她心上、叫她喘不过气来那块大石头,烟消云散。
初时并没什反应,云乔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弄错,压根未曾怀有身孕。可没过多久,愈演愈烈疼痛逼得她出层冷汗,也坐实她猜测。
云乔紧紧地扣着案边,因太过用力缘故,指节都泛白。她咬着帕子,强忍下来,并没出声。
当年,云乔以种近乎戏谑态度,提出与裴承思结亲。拜天地后,结发为夫妻,两人后半生自此交缠在处,密不可分。
而如今,她选择最决绝方法,将自己与他彻底割裂开来。
准,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绝不轻饶。”
她视线落在怀玉身上,原本想将他并赶出去,可触及那似曾相识侧脸后,终归还是将人给留下。
“你坐到那边去,不要出声,也不要动弹。”云乔支使他。
怀玉虽不明所以,但并没违逆她意思,在窗边坐下,随后下意识地回过头来,想看看云乔还有什吩咐。
“不要看。”云乔又吩咐句。
裴承思瞥抱琴眼,随口道:“无妨。”
虞冉犹豫片刻,又小心翼翼道:“那皇后娘娘那里……”
“她不是那等心思歹毒之人,只是心中有气,发作出来也就过,不会真有意害你。”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言辞间并无对皇后怒气,甚至连半点质疑都没有,虞冉听得心都凉不少。
白日里跪那遭,叫她膝盖至今隐隐作痛。
从今往后,大路朝天,各走边。
*
栖霞宫内盈着股若有似无药味,那是太医早些时候诊治过,开安胎药。
侍女原本想着开窗散散气味,却被自家主子给拦下来。
以致于隔半日,裴承思再踏进殿中,依旧能清晰地闻到那股苦意。
怀玉随即偏过头去,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微微跳动烛火将他侧颜映在窗上,云乔托腮看许久,将那吊壶之中温热药倒在碗中。
药味随即蔓延开,她并没犹豫,直接仰头灌下去。
与先前喝那些调理身体苦药相比,这药竟还隐约泛着些甜,不至于叫人难以忍受。
云乔舔舔唇角,平静地放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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