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落过雨,田间泥土松软。
云乔费番功夫,这才深脚浅脚地循着栗姑留下痕迹,寻到人。
眼前切叫她愣在原地。
栗姑动不动地跪坐在那里,瓜果与纸钱摆在面前,可原本应该是孤坟地方不知何时已被夷为平地。墓碑倒在旁树下,半埋在土中,其上划痕累累,看起来已经有段时日……
云乔只觉着呼吸都停滞,嗓子犹如塞团棉花,许久之后,方才艰难地开口:“这、这是怎回事?谁做?”
云乔抱膝坐着,小口抿着杯中酒,观赏眼前着湖光山色。
小船与条精致画舫“擦肩而过”,云乔无意瞥眼,却见着张熟悉面孔,四目相对后,连忙抬手拿衣袖掩住下半张脸。
陈景显然也没料到会在此处见着她,向来波澜不惊脸上,难得出现三分愕然。
云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此举纯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此时再收手也晚,索性移开目光,不再看那画舫。
直到远去之后,方才长长地舒口气。
同船家划价,而后从荷包中摸出块银子来。
这荷包是青黛准备,最算是最小碎银,也超出方才商定价钱不少。
云乔没犹豫,直接给船家。
船家是个扎着头巾妇人,银子到手之后掂量下,不由得笑:“姑娘,你出手这般阔绰,方才做什还要花那功夫跟讨价还价?”
云乔被她问得愣,也抿唇笑起来,解释道:“从前生意做得太多,习惯。”
栗姑似是被她这声惊醒过来,眼泪簌簌而落。
无需回答,彼此都心知肚明,能做出这种损阴德事情,想必是有深仇大恨。
栗姑得罪
云乔虽没与陈景正经打过交道,但在京中这久,多少也有所耳闻,知道他并不是那种热衷搬弄是非人。
更何况,她如今记在陈家名下,细论起来还算是陈景晚辈。
怎想,他应该都不会将自己出宫之事传出去。
衡量之后放下心来,云乔算着时辰,想着栗姑应当已经过来,便叫船家先回渡口去接人。
可也不知是出什意外,左等右等,竟始终不见人影。云乔眼皮跳下,疑心是出什事,便拎着裙摆跳下船,吩咐侍卫回程去寻栗姑。
“嘴皮子这利落,想必生意是做得不错。”船家调侃句,等云乔上船之后,杆子撑开,朗声道,“船舱里有自家腌毛豆、花生,还有时令果子、甜酒,可以随意取用,绝不叫你吃亏。”
云乔“嗳”声,依言寻着她所说,挨个尝过去之后,真情实意地夸回。
小船在湖中心漂着,云乔捧杯甜酒从船舱中出来,看着清澈湖水之中映出蓝天白云,感慨道:“若夜晚游湖,想必别有番意趣。”
宫中其实也有处人工开凿出来湖,只是不能随意泛舟,更不能像现在这样,直接散漫地坐在船板之上。
不用顾忌规矩,也不用小心翼翼地维系着皇后端庄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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