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下厨，”云乔面无表情地回
句，见她似是想劝，又补充道，“做份糕点给紫宸殿送去。”
年嬷嬷立时转忧为喜，也不说什
合不合规矩，神情中透着
股“您终于想开”
欣慰。
云乔没再说话。
她厨艺向不错，跟镇子上酒楼大厨相比，也不遑多让，只是入京之中便再没用武之地。
来是整日都要学这个练那个，没那个闲工夫；二来，则是没什必要，毕竟她手艺再好，也及不上宫中御厨。
兴许是跪得有些久缘故，她起身时踉跄下，但神色中并没有任何怨愤或是不平，道谢时也是情真意切。
陈太后将此看在眼中，原本不满消散许多，等她离开后，摇头叹口气。
辛嬷嬷迟疑道：“昨夜之事……”
“皇后这个人脾性，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好，将来光景如何谁也说不准……”陈太后拨弄着腕上佛珠，哂，“哀家能说都说，至于其他，随他们去吧。”
云乔是个喜热闹人，故而从少时起，就总是盼着过年，早早地开始张罗着置办年货，裁制新衣裳。
哀家原也不该插手太多，那些话你既是不爱听、不想听，今后哀家也不会多言……”
这话说得已经很重，云乔当即跪下请罪。
云乔心中清楚，纵然太后先前那番提点是出于为陈家好，但于她而言也没什坏处，结果被她弄成“吃力不讨好”。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见她直挺挺地跪在那里，认错也认得恳切，陈太后态度这才和缓些，喝口茶，不疾不徐道：“你不是个蠢人，只是拗不过来那根筋，所以哀家也不同你讲什大道理。只句，你只要还在这后宫之中，就别同圣上过不去。”
如今下厨，不过是为……讨好裴承思。
陈太后今日这番不留情面话点醒她，在这后宫之中，是不能同裴承思过不去。
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身边人考量。
从前在平城为裴承思下厨时，云乔乐在其中，眼下却更像是无声折磨，将糕点蒸上之后，便交给宫人看顾。
栗姑在
如今她什都不缺，衣食无忧，可年节却过得格外添堵。
回到清和宫时，芊芊尚在高热昏睡之中，云乔去亲自看回，坐在床榻旁发好会儿愣。
直到晌午，宫人来请用午膳，她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云乔并没吃饭，而是换件窄袖衣裙，往厨房去。
年嬷嬷亦步亦趋地跟在身边，小心翼翼问：“娘娘这是要做什？”
“就譬如你宫中那丫头事，若圣上执意要将她赐给虞二，你能如何呢？”
云乔被这句问得变脸色，动动唇，却怎都答不上来。
陈太后晾着她在那跪会儿，这才又开口道：“今后行事前多想想，别挑最难路走。”
说完，也不再多留她，直接让她回自己宫中反思去。
云乔临走前，又特地向陈太后行礼，恭恭敬敬道：“多谢母后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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