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云乔却还是放慢脚步，落后裴承思
步，轻声道，“私下散漫，难免会带到外边去
。”
裴承思有些意外，随后颔首道：“也好。”
乘车入宫后，裴承思自去明堂朝会，云乔则被安排到他平素处理政务、歇息偏殿等候。
这是云乔头回到皇宫来。无论是金钉朱漆宫门，还是琉璃瓦覆着雕梁画栋，又或是镌刻龙凤飞云朱栏彩槛，于她而言都格外陌生，透着让人不由自主连呼吸都放轻些威严。
偏殿之中并无太多陈设，花梨大理石长案旁堆着几摞新搬来奏折，其上放着几方砚台，形形色色笔如树林般。
裴承思在她发上落吻，含笑道：“那就好。”
将事情彻底说开之后，云乔便不再如先前那般患得患失，门心思地随着梁嬷嬷学宫中礼仪。
就算裴承思说过，进宫见陈皇后不过是去走个过场，但她还是格外警醒，生怕出什
差错，留下不好印象。
她自己倒无妨，却不想带累裴承思被人非议。
云乔原本最不耐烦听世家大族之间那些杂七杂八关系，只觉着头雾水，可为着此事，还是硬着头皮将陈家相关记个八|九不离十。
就是认得字水平，没法同那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闺秀们相提并论。
思来想去，就连云乔自己也觉着，裴承思另娶旁人会更划算些。
但裴承思并没有。
他放着捷径不走，想方设法地为她铺平路。
“眼下
羽翼未丰，处处受限，故而不敢轻易承诺，倒是害你多想。”裴承思拢着她手，认真道，“你当年结发为夫妻，无论何时何地，总不会变。”
案上放着张半卷舆图，桌边青玉画缸之中皆是类似材质牛皮纸。
只略看，便能想象出裴承思素日有多少事情要忙。
云乔并没上前翻动，
及至要拜见皇后时，裴承思又到府中来宿夜，第二日道入宫，也算是缓解云乔紧张。
临出门前，云乔将皇后喜好在心中又过遍，心不在焉地踏出门槛，随后便听梁嬷嬷低声提醒道：“慢些。”
云乔怔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在裴承思前边，随即停住脚步。
梁嬷嬷教规矩之时，早就提过此事，她自以为记下，直到这时才发现并没有——至少还没习惯。
裴承思看向她：“私下无妨。”
裴承思很少会这样本正经地说情话，云乔心下动容，原本忐忑不安彻底烟消云散，张手抱住他：“是不好。帮不上什忙，反而劳你费心费神。”
“你之前不说这些。”裴承思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从今往后，你不必想旁，只管随着梁嬷嬷学规矩、管事，他日入宫之后，为执掌后宫。可好？”
裴承思已然换寝衣，用得正是云乔调制沉竹香。
她嗅着再熟悉不过味道，听着裴承思那仿佛别具诱惑声音，重重地点点头：“好。”
说完，又尤嫌不足地补句：“会认真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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