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个天上个地下,也不为过。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丫鬟膝行上前,连连哀求,甚至左右开弓自扇耳光起来,“是奴婢嘴贱,中邪,才会说那些胡话……”
她为求云乔心软,压根没吝惜力气,片刻间两颊已经红,就连发上簪着大红绒花甩落在地,格外刺眼。
云乔见这般情形,愈发语塞,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既是犯错,就该老老实实领罚,而不是在主子面前撒泼打滚。”梁嬷嬷冷声道,“若是再这般死缠烂打,便给你算罪加等。”
说完,回身上台阶。
那俩议论得兴高采烈丫鬟见着她,脸齐刷刷地白,眼神中更是写满惊慌失措,但兴许是还抱着侥幸心理,并没立时认错。
云乔缓缓开口,打破她们最后丝希望:“方才,听见。”
两人不约而同地跪下去,语无伦次道:“们、们那是胡言乱语,夫人您大人有大量,饶过们吧……”
她们慌得要命,再没方才议论时那指点江山劲儿。
被梁嬷嬷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云乔愈发窘迫起来。
她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事事听嬷嬷话,眼下这情形,可谓是进退两难。
梁嬷嬷分明看出她局促,却并没就此放过,而是语重心长道:“夫人,纵然你能躲时,难道还能躲上世吗?”
宫中最看重便是规矩,梁嬷嬷反复同云乔强调过。
像如今这般流言蜚语满天飞,丫鬟们茶余饭后拿她事情来当谈资,便是没有将规矩立起来缘故。
那丫鬟吓得停住,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眼泪好似断线珠子。虽不敢再闹,但还是目光哀哀地看着云乔,乞求她能回心转意。
云乔移开目光,仰头看
云乔在石凳上坐,撑着额,盯着二人看会儿。
她没当过“主子”,更没罚过人,琢磨会儿也没想明白怎处置恰当,向旁梁嬷嬷问道:“还是头回遇着这事,嬷嬷说,应该怎罚才好?”
“若是依着宫中规矩,敢在背后这般妄议主子,便是打死也活该。”梁嬷嬷严厉声音透着森然,见那两个洒扫丫鬟吓得瑟瑟发抖,这才又道,“纵然是在宫外,也绝留不得这样人,重重打十板子,再找人牙子来发卖。”
听说要被发卖,其中人身形晃动,险些晕过去。
要知道裴承思大半时间压根不在府中,别院中仆从大都清闲得很。但犯错丫鬟,再发卖,大都是没什好去处。
若是往上追责,明香这个管事没法撇清。
但归根结底,还是她不闻不问、听之任之结果。
“太子殿下指派老奴过府来,背后缘由想必您也清楚,”梁嬷嬷知道云乔最在意什,不动声色地将裴承思给搬出来,低声道,“将来入宫,要面临事务绝不会比眼下少……”
如果连这府中人都约束不,将来入宫,要怎办呢?
云乔听出梁嬷嬷话中未尽之意,咬咬唇:“多谢嬷嬷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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