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弟是这副模样,若说京兆府尹点不知,云乔压根不信。向来民不与官争,何况她那点人脉都留在平城,在京城这边举动,都可能会牵连到元家。
所以不能贸然行事。
“娘说,太子入主东宫后,朝堂还会来轮大换血。”元锳心中虽也忿忿不平,但样无计可施,只勉强寻个理由自宽慰,“届时说不准就将他们给撤职。”
这世道,许多时候其实是没什公道可言,看是谁权势高、谁银钱多。而受委屈
“没什大碍。”云乔用那只完好手摸摸她鬓发,柔声道,“这伤也就是看着吓人,实则不算什,过几日就好。”
芊芊却摇摇头,内疚道:“若不是为帮,咱们就不用大老远躲到京城来,云姐你也不会遇上这样事……”
“哪有这样算?”云乔摇头笑声,“该怪是坏透始作俑者。不是那种蛮不讲理、胡乱迁怒人,你不必为此自责。”
“更何况,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当年与吴泰结下仇怨。”
云乔自问并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但吴泰将事情做到这地步,她也不可能以德报怨。可这仇不是时半会儿能报,只好暂时记下,等将利害关系理明白再说。
云乔昏昏沉沉睡许久,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
元锳特地请大夫来为她诊治换药。头日包扎伤口时,云乔尚在昏迷之中,到如今亲眼见着手上伤,自己也吓跳。
她那时已有些神志不清,只想让自己提神,压根没意识到下这重手。
元锳更是看得脸都白,心疼道:“怪不得你裙上染那大片血迹。”
说着,支使素禾去吩咐厨房,多做些补血膳食来。
至于田仲玉,不出两日,元锳也将他出身来历给打听清楚。
“是京兆府尹妻弟。”元锳凑近看她脸颊伤,沾点祛疤药膏,点涂着,“他原本直在书院拘着,是年前才回京,不知怎跟吴泰混在处。为人孟浪好色,出入秦楼楚馆是常事,听人说,还曾用龌蹉手段强占民女……”
至于这龌蹉手段,云乔已然见识过。
“难怪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靠着裙带关系得势下三滥货色,竟也会抱团。”云乔垂眼看着缠纱布手,轻轻动下手指,依旧牵动伤口,细微疼痛蔓延开来。
可无论她再怎看不上这种货色,也不得不承认,事情愈发难办起来。
大夫为云乔换药,又看她手腕和脸颊擦伤,专程叮嘱要忌口饮食,指着她手上那伤道:“等伤口愈合后,再寻些上好舒痕药吧,若不然,怕是会留疤。”
云乔对此倒是不甚在意,毕竟这伤在掌心,又不是破相。
“娘那里存伤药,据说是宫中流传出来方子,专治伤疤。”元锳起身送那大夫,顺道往正院去讨药。
屋中只留芊芊。
她虽什都没说,但眼底泛红,眼皮也肿着,显然是背地里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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