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直身体,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面前这人,神情渐渐冷下来。
田仲玉被云乔这变脸给弄懵,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云乔却懒得同他多言,刚想要起身,却被田仲玉抬手给拦住:“你这是何意?”
“你说呢?”云乔莫名晃晃神,掐自己把才清醒过来,她拍开田仲玉手,冷笑道,“怎,非得叫当面戳破才好?”
田仲玉愣愣,将方才谈话在脑子里过遭,总算是反应过来:“你诈?”
云乔放下茶盏,直截当问道:“也就是说,公子你也不清楚,晏廷如今在何处?”
田仲玉噎住,这才发现,云乔那俏丽脸上竟没什悲意。
他想想,开口道:“可以差仆从去挨个问问那些同晏兄打过交道人,应当能问出他行踪。”
“那就有劳,”云乔蹭蹭鼻尖,长叹口气,“他何必如此呢?纵然是意外落榜,也不会怪他,偏要躲起来避而不见,若是耽搁病情可怎才好。”
她低着头,敛眉垂眼,神情中透出些愁绪。
这才总算是提起晏廷:“与晏兄是在文社集会上相识,他那首诗赋得艳惊四座,实在是叫人赞叹。”
云乔霎时打起精神来,又重提方才问过问题:“那你可知他现下在何处?”
“你尝尝这明井茶,”田仲玉随口劝句,又若无其事道,“文社集会后,与晏兄有过几次往来,还曾邀他到家中做客。可放榜之后,他似是因落榜而颓废,便再没应过们邀约。”
云乔只觉着口中茶都苦涩起来,难以置信道:“怎会?”
“要说,晏兄满腹经纶,此番名落孙山实属意外,下科再考就是。”田仲玉摇摇头,痛心疾首道,“可他却是难以释怀……”
“是吴泰那老东西让你来吧?”半日功夫耗在这里,云乔想明白背后干系后,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前日冤家路窄,她在此处撞见吴泰,自己是过就算,可吴泰还记恨着当年抢生意旧仇。吴泰是此间管事,想要从店小二口中问出自
因着舟车劳顿又牵肠挂肚缘故,原就清减不少,如今看起来,更是透着股柔弱。
田仲玉看得心都软,目光落在她那纤细修长脖颈上,漫不经心道:“是啊。”
“他素来患有咳疾,每逢换季总要发作,隔三差五便要服药才好,”云乔抬眼看向他,低声道,“你同他往来交际,想必也是知道……”
被她那双桃花眼觑着,田仲玉话也不过脑子,下意识地附和道:“确实如此。”
可下刻,云乔脸上那点惹人怜爱脆弱便烟消云散。
震惊过后,云乔不免生出些怀疑来。
田仲玉说这话乍听是合情合理,因落榜,所以对人避而不见,像是些人会做出事情。
可晏廷并不是这样人。
他向来坦坦荡荡,纵然是事败,也不会畏首畏尾地躲藏。
无论眼前这人说得再怎恳切,她都不信晏廷会这般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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