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像把利刃,锋芒毕露、戾气横生,如今依旧带着上位者惯有震慑力,只是不显山不露水。所有人都怕他,三分敬畏,七分谄媚,没几个敢坦坦荡荡地与他对视。
分手三年,好像切都没变。齐晟依旧在万人之上,高不可攀。
人和人差什,从来能眼看到底。她跟他始终隔条天堑,不仅是家世地位,也是能力和手段。只不过这次,她不再执着于追寻他脚步,强行融入到他世界里。
主位自然没人敢坐,客套几句,也都是无关紧要闲聊。
齐晟意态闲散地拨动着腕间
他总不可能是来替她解围,不会是想来找茬吧?
不过她担心得有点多余。
齐晟像没瞧见她这个人似,眼风都没掠过她。莫名,沈姒从他漠视行为里品出点意思来,她甚至觉得,他今天就是冲着自己来。
沈姒立马掐灭这诡异念头:
她可太能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老姚也没给句痛快话,似乎还在衡量,绿豆眼都快眯成条缝。
沈姒也没再说什。
HN不肯让步,是因为还有底线。
如果辰星不在乎底线,那今天这项目确实谈不拢,也不值当谈。
会议室内时半会儿僵持不下。
都没得赚。
沈姒在心底冷笑。
老姚贪心不足,吃回扣还嫌孝敬东西不够,HN怎可能乐意伺候?两边都是人精,会议桌上只会打太极,没人会冲上去指着鼻子骂。
“姚总,其实您知道,HN之所以比其他公司让利少,是因为再让步就是赔本买卖,”沈姒弯下唇,轻落落地感叹句,“大家都不容易。”
老姚还以为沈姒又要打感情牌,摆摆手,“在商言商,大家谁不艰难?你说这话可就没什意思。”
会议室内,隔四五米距离,两人视线未交错,就已暗流涌动。
“三爷,”老姚没看出里面门道,也摸不透齐晟怎突然过来,嘴里先谄媚道,“您怎亲自过来?”
个四十多岁中年人,跟个二十几岁人喊爷,着实有些……
荒诞。
不过齐晟确实有压迫人气场。
“你——”老姚好不容易张嘴,视线瞥见玻璃门外身影,蹭地下从上位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迎过去,点头哈腰态度跟刚刚截然相反。
“三爷。”
沈姒无意识地抬眸,微微顿住。
齐晟就端正挺拔地立在对面,身形劲瘦,却绷着股硬朗劲儿。他漆黑利落碎发下,双沉冷眼,目光深沉,且没什温度。
沈姒手指跳下,心情往下沉。
“HN能给您想要数。”沈姒沏沏茶盖,轻抿口。
话音落,HN项目组人用见鬼眼神看着沈姒。
“哦?”老姚感兴趣。
“但成本费都样,HN也要赚钱,姚总,”沈姒针见血地点出问题关键,“您猜利益都被辰星吃走后,其他公司从哪儿捞钱补亏空?”
自然是实际操作偷工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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