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是洪水猛兽,谁都在劫难逃。
“姒姒,姒姒?”
沈姒想得太过出神,师姐抬手在她眼前晃晃,才叫回她意识。
齐晟和傅少则已经走远。
“没事。”沈姒视线敛,找回自己
但她声音就像卡在喉咙里,慢慢下沉,直至再无声息。
不远处交谈声音其实很低,但在空旷环境,她听得格外清晰。
“凡事掐尖儿就是他不对,个私生子,也配跟抢家产吗?”傅少则修长手指按住西装第二颗纽扣,“他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个在夹缝里求生人,卑躬屈膝地爬上来,最容易痴心妄想。”
齐晟懒洋洋地笑笑,眼神里却充满危险气息,“你小心他反咬口。”
“他知道跟顾二交情,顾二入体制是迟早事儿,李顾派系泾渭分明,不是个阵营,谈什拉拢?”
沈姒半垂着视线,身体麻大半边,动都没动。偏偏心脏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攥下,不管她如何克制,心跳都平复不下来。
她终于忍不住朝声源看过去。
停车场内灯火通明,冷光照,飘层细微浮尘。
只隔几个车位,拐角处停辆深灰色SestoElemento。
口。
“拉拢?”
道低沉男声从附近传来,而后淡淡地嗤声。
沈姒动作僵,就跟被电流击中样,她在瞬间清醒过来。
很熟悉。
沈姒根本没想过在这儿遇到他。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大约年少时初次心动足够浓烈,不管是爱、亦或是恨,都轰轰烈烈,声势浩大。所以再相见时,她如何都无法心如止水。
分别日子不算短,但也不长,从她生日宴算起,不过三年。
怎说呢?
明明除夕夜那晚,是他在挽留,而她戳着他心窝子,把话说到最绝情,要拍两散、恩断义绝,但当时有多硬气,现在好像就有多心虚。
齐晟和傅少则正站在起,从她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他侧影,身形挺拔端正,五官硬朗,眉眼起转承合与停车场冷光相合。
傅少则挑挑眉,显然有些意外,“那你前几天意思是?”
沈姒睫毛轻轻颤,遮住眼底难以言说情绪。
“你怎?”师姐看她直僵在原地,奇怪地看眼她。
沈姒想说句没事。
沉冷嗓音磁性至极,带着致命吸引力,勾分倦懒,十分抓耳。
犹如远方雪山,清冷而遥远,但山巅积雪被红日照,便慢慢悠悠地消融些许。
也许有些东西是刻进记忆里,比如长相,比如声音,比如亲密接触时身体-反应。即使经年累月地在心底描摹,会越来越模糊,也能在见到听到或触碰到瞬间,就能确认。
仅凭两个字,她竟然听出是谁。
南城第二次见面时,也是这样。在虚虚浮浮光影里,她听到他声音,明明只有次交集,她精准无误地扯住他,像抓住自己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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