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真走。
跟以往任何次离家出走都不样,她态度决绝,不再回头,她想跟他断得干二净。
酒精从喉管直烧到胃部,火辣辣刺痛,绞得人难受。
醉意浮上来时让人意识昏沉,很渴、很热,齐晟按按太阳穴,有点烦躁地扯开领带,骨节分明手指攥得这块布料皱紧,他淡嗤声:
“别再落回手里,姒姒。”
“不要这样拽,攥得很疼,”沈姒抽开自己手,重新牵住他,轻声道,“而且你看着像人贩子。”
“……”
齐晟不轻不重地拨下她脑袋,被她磨得没脾气,“真麻烦。”
他牵着她手进家门。
彼时正当年少,称不上爱意汹涌,也算不得见情浓,只是金风逢玉露,场生涩又不确然心跳加速。
齐晟漆黑眼攫住她,心里突然生出种卑劣而变态念头来,比今晚看到她第眼时还要强烈:
想得到她,想在她身上打上烙印,想让她染上独属于自己颜色。
他微蹙下眉,甩掉刚刚念头,朝她伸手,“过来。”
沈姒还是站在那儿,盯着他瞧。她睫毛轻轻眨,忍不住小声嘀咕,“你能不能别这凶?”
“你说什?”
“你站那儿做什?”
沈姒扯下湿-漉漉衣角,低头看眼自己身上衣服,动作非常拘束,甚至有点不知所措。她抬头,直勾勾地看他,很轻地说句:
“脏。”
齐晟身形稍顿,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身上。
她生张含情眼,眸色流转便楚楚可怜,肌肤凝雪,唇红齿白,弱柳扶风不盈握玲珑身段,平添种娇娜媚态和易碎美感。
*
很奇怪感觉。
也许是他今晚喝多,他莫名其妙地开始回想她颦笑,回想这些年相处点点滴滴,那些已经忽略、无关紧要细节也越来越清晰。
她不喜欢他坏脾气,他高声她就会说他“凶”;她是个小财迷,会因为他带字画和宝石开心;她利用人手段不少,但在他面前总是不太会撒谎,演技拙劣,全靠他肯信;她心虚时候会格外乖软,像犯错后小心讨好主人猫;她在浴池拉住他时,媚色入骨地喊他声“三哥”,勾得人心里发痒……
齐晟从没想过,原来这些小事自己也能记得这清楚。
沈姒缩下肩膀,最后梗着脖子又重复遍,“就是很凶。”
齐晟气笑。
他也没跟她废话,几步走到她面前,把攥住她手腕。
沈姒轻轻地挣挣。
“又怎?”齐晟挑下眉,记得她说话,收敛脾气。
这样皮囊,没人会嫌她脏。
明明像谪仙样,恍若在这红尘世间,只有她是尘不染。
很熟悉,说不上来熟悉,和记忆里个身影正慢慢相合。
仿佛在印证他当时不确定。
原来没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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