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苦笑着,说句“谢谢”。她看向他,想再问点什,但欲言又止,始终找不到合适切入点-
今天任务结束,迟意拖着疲惫身子回到宿舍,正准备找个朋友倾诉下今天稀里糊涂情绪时,温黛便出现。
“迟意!来陪你啦!”温黛将行李箱丢,敞开双臂迎接迟意怀抱,谁知人没抱到,先看到迟意煞白脸色。
她顾不上和迟意吐槽自己来这趟有多麻烦,不安地过去查看情况,吓得要拨电话叫救护车:“你还好吧,现在觉得哪里不舒服?”
迟意嘴巴瘪着哭丧脸,露出个于事无补表情,上身往前趴,胳膊直直地压在桌子上,脸埋在两条胳膊之间。
迟意提提嘴角,摇头说没事。
江遂不放心地看着她,以为她是恐高,便说:“别怕。”
“嗯。”迟意觉得自己嗓子都堵得慌,音调发闷。
迟意站在训练架边缘,任由江遂检查着身上绳索。热风卷在耳畔,渐渐拉回她游离乱想神思,她忐忑着刚刚往下往下看眼,十米高空,靠根绳索滑下去,如果她脚没勾紧,如果她手打滑没有抓稳,那岂不是就完蛋。
她强迫自己克服恐惧,但生理反应却不由得她说算。
久很久。
原来,那个轻描淡写地在便签纸上写下“愿祖国繁荣昌盛,世界和平”少年,长大后真去保家卫国。
距离下午四点还有段时间,迟意坐在宿舍书桌前,对着电脑写会文案策划。但她敲敲删删,始终集中不起注意力来。
这样状态像极高中时无数个因为江遂而悲伤或欢喜夜晚。
向来自制力强迟意轻而易举地被某个人乱思绪,野草般疯长青春里,他如火星,顷刻燎原。她有时放任纵容,有时苦恼惆怅,无论悲喜,都是心动。
“温黛,觉得完蛋。”
“什?”温黛被她这状态整蒙。
迟意挣扎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为什都过去这多年,还是喜欢他啊。”
温黛只听到后半句,没有吭声,沉默而严肃地盯着自己好朋友。
她直很欣赏迟意,觉得她身上有股匪气,不论是对待工作时专注较真态度,
但转念想到,这样事情却是江遂日常中如吃饭喝水样自然技能,便觉得自己突然有动力。
江遂看她绷着嘴角,主动问:“有什话想说?”
迟意坚定:“可以完成。”
带着这样信念,迟意平安落地。
“你表现很棒。”江遂夸她声音顺着风声传到迟意耳朵里。
下午四点,迟意准时出现在草坪地。
江遂给他们行人讲直升机滑降种类和常见应用场合。
迟意瞬不瞬地盯着他,忍不住才往高空看眼,佯装是看训练架高度,实则是压下涌上来眼泪。
目光从她脸上掠过,江遂隐约察觉她有些不对劲。
到实践环节,在迟意往训练架上走时候,江遂搭手扶她把,关怀道:“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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