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把分寸拿捏得刚刚好,提次数少,口吻也算不上抱怨。这种适当示弱能激发同情心,对苏闻禹这样生性天真善良人来说,再管用不过。
果然,苏闻禹面上立刻浮现出关切之色,“瑾文,现在公司已经步入正轨,你大可以找个时间稍微放松下,直紧绷着也太累。”
“你说得有道理,总该劳逸结合
“其实还好,这些天直在吃,又不运动,说不定还胖。”苏闻禹实话实说。
闻言,裴瑾文不禁低低地笑声,“看你精神那好,就知道在外面过得不错。”
“给,礼物。”他把个包装极为漂亮黑色礼盒递过去,“庆祝们久别重逢。”
里面东西并不算贵重,却是经过好番精挑细选,既足够特别到彰显心意,又能让收到人不必头疼如何回礼。
就和裴瑾文这个人样,细致又妥帖。
苏闻禹回到燕城之后,很快就把和老朋友叙旧这件事提上日程。
他先前只说走几个月,最多也就年半载,但没想到这去就是两年多。徐弈棋他们几个同苏闻禹关系亲近自然觉得不满,见人回来,立刻就讨伐上,还拉着他吃好几餐饭。
苏闻禹也觉得不好意思,又和大家起玩几天,方面为赔罪,另方面也是许久没见有很多话要聊。等这些邀约都逐渐消停之后,他才终于有时间,到城南画室收拾番。
而就在这个时候,裴瑾文登门拜访。
苏闻禹在外跟着叶荣峥学习时候,除工作上必要往来以外,和从前那些人际关系其实联系并不算多。
“谢谢。”苏闻禹小心翼翼地收好。
画室里面是刚刚才收拾过,这会儿看着还算整洁,他把桌上东西稍微摞摞,然后转身去给裴瑾文泡杯茶,“你先坐会儿。”
“好。”裴瑾文接过茶但没喝,边在沙发上坐下,边忍不住用空闲另只手揉揉眉心,说话时语气颇有些感慨。
“边游山玩水边创作,这种日子,你都不知道有多羡慕,要不是有工作,都想跟着你起。”
两人关系愈发熟稔之后,裴瑾文偶尔也会倒倒苦水,基本上都是创业途中些艰辛,或者是家族生活里点无奈。
来山里信号时常不太好,沟通起来有点麻烦,二来他跟着叶老学习,汲取知识就像海绵吸水样,画起画来更是忙得连饭都记不得吃,到后来,就算关系熟稔如徐弈棋,都不怎跟他联络。
但裴瑾文却耐心十足,还是时常发消息过来问候。
两人领域有些重叠,兴趣爱好又相近,交流起来倒也是有滋有味。
而眼下,身矜贵青年温文尔雅地掀起唇角,笑起来叫人如沐春风,不过几句话工夫,三年没见面所产生那点隐约生疏,立刻就消失不见。
“闻禹,你好像瘦点?最近辛苦吗?”视线交错间,裴瑾文有几分恍神,温和克制目光上下打量着面前人,询问语气很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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