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又空又恍惚，忽然就想到
盛煜川表弟在艺博会上拍下
那幅作品。
那其实是苏闻禹很早以前画。
画似乎是
方狭小昏暗井底，上方片光明，好像有着无穷吸引力。
当时有人评价说：“这个视角，是在仰视啊。”
确实是仰视。
这根本不是什
挽回手段，不过是点小小诚意。
“这个东西，白纸黑字，在闻禹那里，信誉至少比
可靠。”
霍城惨淡笑，灰黯眼眸却稍微明亮些许，仿佛终于暂时抓住线生机。
“比其他人更加忠诚，忠诚，不是靠说，是可以明明白白写出来，做得到。”
“没退路，就比别人，更值得相信。”
可是，总不能连试都不试。
他真，没有办法。
霍城轻轻抽口气，心底兵荒马乱，面上却没有泄露丝毫，语气阴恻恻，冷得刺骨：“你怎知道他不要？”
“那肯定啊，他直是很清高人，平白无故被你送几辈子都花不完财产，怎可能收呢？”
“呵。”霍城闭闭眼，“你以前还说他定不可能离开，结果呢？”
刺，说话口吻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什无关紧要事样。
盛煜川哑口无言。
真是考虑周全，面面俱到。
这来，公司内部不会有任何意见，合作对象也没有后顾之忧，苏闻禹则成实际受益者，只有霍城他本人——几近无所有。
这疯子居然还有点理智。
从凝视背影，到仰视上空，这就是苏闻禹
好像有点道理……不对！
盛煜川发现自己又被霍城绕进去，他艰难地整理下思绪，拧着眉说：
“你把你所有身家，这辈子逃过多少陷害和暗算才奋斗得来切，全部都让苏闻禹捏在手里，就为乞求个，个和别人公平竞争机会？”
这什毛病？盛煜川简直不敢相信霍城会卑微到这种地步！
霍城却没说话。
“……”盛煜川再次语塞。
过会儿，他似乎想到什，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复杂，“所以，你是想用这些东西，去挽回苏闻禹？可是他现在名声大噪，早已经不缺钱，你这做恐怕……”
其实还有句话他没说出口。
如果苏闻禹现在还是那个名不见经传小画家，门心思搞艺术想出头，用这法子说不定还能让人家觉得有点感动。可事实上，他天赋卓绝，再加上有霍城帮着在身后铺路，已经和过去大不相同。早知如此，还不如在明面上相助，还能卖个好。
“不。”不料霍城摇摇头，毫不犹豫地否认。
或者说，他简直是在很冷静很清醒地，发神经。
沉思会儿之后，盛煜川脑子里不禁冒出这个诡异念头。
但没多久，他又忍不住心生怀疑，“可问题是，就算你给，苏闻禹就会要吗？”
霍城抬手，轻轻扯扯衬衫领口，面上神色阴晴不定。
他当然也想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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