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咀嚼着从随身携带
小玻璃瓶里翻出来药丸，眉眼带着晚睡困倦，感受着口腔里蔓延开淡淡甜味。
几颗下去后，电话却依旧显示占线中。
简邪干脆收起
手机，熟练地走向前台，那里坐着
位正在低头收拾文件女士。
“您好。”他轻轻敲下桌面，唤起对方注意力，“请问李医生在吗？”
原本正忙着收拾东西女人就有点烦躁，被这
吵，顿时十分不耐烦地抬起头，却在看到简邪脸时候愣住。
半响后，脚步声在走近。
但班长不敢回头看上眼，他甚至不敢呼吸，肺里吸入空气令人作呕。
他知道那是怎样噩梦……腐臭气息随着两具早已腐烂尸体靠近而越发浓烈，啪嗒啪嗒声音同时传来，既可能是腥黄尸水顺着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声音，也可能是从身体里滑落蛆虫在挣扎。
眼泪在眼眶打转，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后悔、怨恨情绪将他彻底淹没。
如果没有……就好……
班长将身体完全缩进被子里，哪怕背对着门口，他都能感觉到两道毒蛇般目光注视着他背影。
他握着手机双手在无助地发抖，浑身都被冷汗浸湿，嘴唇不自在地颤抖起来，双腿麻木、失去知觉。
“晨晨，是你同学吗？”身后女声问道。
“是同学吗？”男声重复后面几个字。
他往被子里缩进去更多。
在哪里见面？”
“就、就在医院门口吧？”班长勉强道，“请你们定要来！”
简邪“嗯”声。
又等会儿，见对方没有什再说，他便礼貌地说再见，然后挂断电话。
刚好，程理给他发来附件在通话过程中下好，简邪点开看起来。
……简、简直无法对他发火。
简邪长相是极为清爽类型，哪怕是在最为闷热下午三点，他鼻
腐烂味道停留在被窝上，滑腻、充满尸油手温柔地抚摸班长露在被子外发丝，让后者恐惧到几乎要晕厥过去。
“你同学……有个叫简邪人？”
*
下午三点，街区外行人寥寥无几，估计都不想在大太阳下出行。
心理医院大厅内，简邪低垂着眼帘看手机，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通。
没有动静。
它们没有离开。
班长咬住嘴唇，紧闭眼睛，声音颤抖道：“是、是。
们要去看住院英语老师。”
女声：“注意安全。”
模仿男声就连音调都没改变：“咯、咯……注意安全。”
……
耳边传来电话挂断嘟嘟声。
班长刚松口气，眼前卧室门却突然被把大力拉开，令他悚然惊。
只瞬，他刻意拉上窗帘、关掉台灯黑暗房间就注入客厅开着橘黄色光。
而这本该是暖黄色光，却将站在门口两道身影投下阴影拉长，仿佛瘦长鬼影般渗人冰冷，惊悚地投在棉被上，给人带来极其沉重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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