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道:“有时确是。”
田思思道:“为什?人
田思思道:“像张好儿那种人,她那地方至少比这里舒服多。”
她又向那青衫人瞟眼,道:“像他那样人,应该有力量到那里去。”
秦歌道:“不错,他可以去,但那种地方若去得多,有时也会觉得很厌倦,厌倦得要命。”
田思思道:“所以,他宁可个人到这里来喝闷酒?”
秦歌道:“这里不止他个人。”
秦歌道:“不必?”
田思思道:“他为什不去找朋友?”
秦歌道:“不错,你痛苦时候,可以去找朋友陪你;陪你十天,陪你半个月,但你总不能要朋友陪你辈子。”
田思思道:“为什?”
秦歌道:“因为你朋友们定也有他自己问题要解决,有他自己家人要安慰,绝不可能永远地陪着你。”
,只剩下你个人……”
他语声更轻、更慢,缓缓地接着道:“到那时,你才会懂得什叫寂寞。”
田思思眨眨眼,道:“你懂得?”
秦歌好像没有听到她在说什,又痴痴地怔半天,才接着道:“那时你也许什都没有想,只是个人坐在那里发怔,只觉得心里空荡荡,找不到着落,有时甚至会想大叫,想发疯……”
田思思道:“那时你就应该去想些有趣事。”
田思思道:“但这里人虽多,却没有他朋友,也没有人解他痛苦,他岂非还是等于个人样?”
秦歌道:“那完全不同。”
田思思道:“有什不同?”
秦歌道:“因为在这里他可以感觉到别人存在,可以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甚至还会看到些比他更痛苦人……”
田思思道:“个人若看到别人比他更痛苦,他自己痛苦就会减轻?”
他又笑笑,道:“何况你也不会真愿意要你朋友永远来分担你痛苦。”
田思思道:“你至少可以花钱雇些人来陪你。”
秦歌道:“那种人绝不是你朋友,你若真正寂寞,也绝不是那种人可以解除。”
田思思眼珠子转转,说道:“知道另外还有种人。”
秦歌道:“哪种人?”
秦歌又道:“人类最大痛苦,也许就是永远无法控制自己思想,你若拼命想去回忆过去那些有趣事,但想到却偏偏总是那些辛酸和痛苦,那时你心里就会觉得好像有根针在刺着。”
田思思笑道:“好像有根针在刺着?那只不过是文人们形容而已……”
秦歌又喝杯酒,道:“以前也不信个人心真会痛,也以为那只不过是文人们形容过甚,但后来才知道,就算是最懂得修辞用字文人墨客之流,也无法形容出你那时感觉。”
他笑得更凄凉,接着道:“你若有过那种感觉,才会懂得那些人为什要三更半夜,个人跑到这破摊子上来喝酒。”
田思思沉默半晌,道:“就算他怕寂寞,也不必个人到这里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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