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道:“谁敲破他脑袋,根本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田思思道:“你也不知道,谁知道?”
秦歌道:“你!你岂非直都跟他在起?”
田思思又叫起来,道:“谁直都跟他在起?他掉下去后,你岂非也掉下去?”
秦歌道:“可是掉下去后连他影子都没有看见。”
她简直要发疯。
幸好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种很奇怪声音。
声音竟是从地下发出来。
她还没有分辨出那是什声音,忽然发现地上石板在向上翻。
她跳起来,退到墙角。
“洗澡时发现有人偷看最可怕。”
“老鼠最可怕──尤其是老鼠钻进被窝时更可怕。”
“和个讨厌鬼在起吃饭最可怕。”
“半夜里个人走黑路最可怕。”
“肥肉最可怕。”
个少女心,实在妙得很。
她们有时悲哀,有时欢喜,有时痛苦,有时愤怒,但却很少会发觉到真正恐惧。
恐惧本是人类最原始、最深切种情感。
但是在少女们心目中,恐惧却好像并不是种很真实感觉。
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认真去想过这种事。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觉得自己很无聊。
几千几万个人都可以想,为什偏偏去想他?
“在这里想他,他还不知道在那里想谁呢!”
于是她就开始想她父亲,想田心,这些本是她最亲近人,但也不知为什,想到这些人时,好像总不如想“他”想得那多,那深。
“这也许只因为最近总是跟他在起。”
田思思怔怔,道:“你看见什
地上已裂开个大洞,个人从洞里慢慢地伸出头来……
秦歌!
田思思又惊又喜,忍不住叫起来。
秦歌看到她,也吃惊,看到伏在地上和尚更吃惊,也忍不住失声道:“你怎真将他脑袋敲破?”
田思思也叫道:“正想问你,你就算要敲破他脑袋,也不必要他命。”
还有些回答简直是那聪明人连想都没有想到过,简直令人哭笑不得。
但却从来没有个女孩子回答是:“死最可怕。”
屋子里愈来愈热,愈来愈闷。
田思思忽然想到碗用冰镇过莲子汤。
想到这件事,她就更觉得没法子忍耐下去。
何苦去问个少女,在临死前想是些什,她回答定是你永远也想不到。
有个很聪明人,曾经问过很多少女个并不很聪明问题。
“你觉得什是世上最可怕事?”
他得到很多种不同回答。
“被自己所爱人抛弃最可怕。”
就连她自己也不能不承认,他确是个很难被忘记人。
也许天下所有怪物都是这样子。
田思思叹口气,觉得自己心乱极。
在这刻间,她确想起很多事,想起很多奇奇怪怪问题。
她想东想西,什都想,就是没有去想件事──怎样离开这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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