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手指流血会半夜哭诉,又不是十八。
现在想起来,好羞耻,石墨好像不怎说这些俗话。
好在,石墨注意力没在这些细枝末节。他走近她,小心翼翼确认眼小腹,好像眼神落重都会伤到。
他轻声问她,“怎回事?现在怎样?”
话音落,陆玉霞从帘子后面出来,两只眼睛哭得像核桃样,都吵完个多小时,还在喘气儿。她在大事上除哭,向来什都不会。
出租车上,陆女士捏着十字架祷告,将希望寄托于主。
秦甦擦干眼泪,认命生活就是个轮回。
“意外”这家伙坏得很,常是半夜来袭。不知道从几岁开始就是这样,每次去医院都是她和妈妈两个人。
从生理上来讲,每个女人都用血和痛注出部史诗,秦甦目前顶多写完序章,刚进入正题。
*
陆女士急火攻心,知秦甦吃亏,落下风,叫徐路阳立刻马上来她家。
电话里还摆出长辈谱,语气难得严肃,甚至可以说得上凶悍。只是挂完电话气势又没,很没主见地叫来秦栋梁。
秦甦正打着电话呢,听见秦栋梁声音,气不打处来,杀到客厅开始发威。
她对父亲恨意是随时爆发,就算血脉相连,这老男人眼睛红、纹路皱,能挠得她心肺发酸。可她旦调阅出初中问他要生活费,他抱着那小娘们耍她情景,立马可以不认爹。
她心软,就想那事儿,想那事儿,心就狠下来。
秦甦说,见红,做B超,抽血,目前宝宝还好,医生说这几天少活动多观察。
她瞥眼陆女士,鼻头跟着泛酸,飞快别过眼睛,指指石墨,对她说:“喏,就是他。”
她好不容易才说通陆女士,劝她相信孩子不是徐路阳,如果是徐路阳,她保证连夜打胎。
陆女士很虔诚,秦甦夜不归宿都要唉声叹气,别说打胎,吓得汗毛都竖起来。在她心里,不管
凌晨两点,城市都睡。
石墨驱车路疾驰,心脏擂鼓般。待他赶到医院,电话里哭啼啼秦甦正抱着罐酸梅,颗颗飞快吞/吐,紫红核儿堆在纸巾,而纸巾恰好垫在危险单位——小腹。
秦甦看见石墨,展颜前先害羞下。方才电话里,她情绪失控,个劲儿地哭,呜呜咽咽说自己流血,完蛋。
石墨睡梦中,没反应过来,哑声问她哪里流血?手指吗?
秦甦直言,当然是下面啊!
等老保险门吱呀声,钻出个徐路阳,秦甦早已经杀红眼,肾上腺素直线飙升,情绪阈值哐哐亮红灯——渣男!个都别跑!
徐路阳听秦甦怀孕,人都傻,分秒不耽搁地从应酬局出来,到达时身上卷着股尚未消散酒气,滚蛋时浑身湿透还滴答着水。
这晚,每个人嗓子都喊哑掉。
把那两个腌臜男人赶走,秦甦长出口气,随之而下股热流。
最后最后,骁勇善战战无不胜女将军像个易碎品,路小心翼翼,大气儿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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