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今晨来趟杜芳若院子,她语重心长地劝慰杜芳若番,叮嘱她要收敛收敛对世子尉迟靖情意。
她与尉迟靖婚事,还未被定下,就化为乌有。
卫氏还同她提起几个京中权贵子弟,说改日再帮她仔细地相看相看。
杜芳若近来隐约觉出,母亲卫氏对她态度好似是有极为微妙转变,她心里很没有底气。
纵是对这件事百个不情愿,却还是在卫氏面前摆出副温顺姿态,没哭也没闹。
“她真不想见吗?”
尉迟靖嗓音沉重地又问遍。
沈沅回道:“她已经下定决心,宁可独自人自在活着,也不愿成为别人妃妾,跟群女人斗来斗去。从前她无法选择,但既是遇到,就定不会让她变成那个样子……”
尉迟靖掀眸又看眼烫金匾额上,“绾湘堂”这三个字,他蓦地想起蓁蓁曾无意地同他提起过,她直都很想开间属于自己脂粉铺子。
她跟着他这两年,至少在嘴上,他态度直都不算好,他也没怎对她温柔过。
沅表情已然恢复平素镇静,淡声回道:“个地痞无赖在胭脂铺门前闹事而已,记得大祈律法规定,如有人聚众闹事,需在监牢关押两月。你们就将这个老地痞押进监牢里去吧。”
“是。”
沈弘量没想到如今沈沅竟是连眼都不眨下,就能说出这多谎话来,他想同官兵说是沈沅血口喷人,明明是尉迟靖先动手打他。
可他伤势过重,属实说不出任何话来,喉咙中,也只能发出些略显嘶哑咕哝声。
沈沅冷漠地看着沈弘量被拖下去后,复又对神情复杂尉迟靖道:“燕世子,你回去罢,蓁蓁她现在不想见你。你不在这段时日,蓁蓁也过得很好。”
等卫氏走后,蒋婆子进内室时,杜芳若便不再控制着自己情绪,用那精绣着杜鹃纹样琵琶袖猛地甩,便将檀木小案上所有瓷器摆件都扫落在地上。
“定是那个窑姐儿!定是她!还有那个母家失势国公夫人,定是她们同尉迟靖说些什,他这才不
蓁蓁今日既是不想见她,那他也给她再冷静冷静时间。
只是那个曾经让她饱受过屈辱杜姑娘,他定是不会再娶。
哪怕留远侯府自此与他敌对,他也在所不惜。
——
数日后,留远侯府。
尉迟靖苦笑声:“沅儿,你别忘,她是妾室,你不能不让她见。”
沈沅并未软下任何态度,只寒声道:“你想让蓁蓁成为第二个唐小娘吗?你能娶她为正妻吗?你不能。既是不能,就请你不要再来纠缠她。”
沈沅声音越来越低,又道:“这算是,这个妹妹,对你这个兄长请求。她是最好友人,不希望她过得不幸福。”
尉迟靖看着沈沅陡然柔弱神情,终是动些恻隐之情,她适才那句话,也将他内心刺中。
他现在确实无法向蓁蓁承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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