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禁城,中级殿。
滇境向来是祈朝灾害频发之地,这道布政使直都未成功建藩缘由,也是因着此地属实被各种各样灾害频扰。
水旱之灾自不必提,滇境还是祈朝境内,地震发生次数最频繁地界,逢上夏季,还会经常盛行瘴气和疟疾等疫病。
前阵子滇境阴雨不绝,洪水不仅冲毁河堤闸坝,甚至还侵蚀城垣,城垣坍塌后,还压死几百号人口,许多百姓尸体就腐烂在片巨石之中。
敦郡王尉迟桢前阵子在户部任侍郎职,待手持笏牌,将各地粮价同监国
她又睡不到半个时辰,惠竹已经命人熬好汤药,并将避子汤端进内室。
沈沅敛饬完衣发后,未来得及饮下汤药,已经会走路朔哥儿却于这时颠颠儿地跑进内室。
“娘~”
朔哥儿噙着小奶音,走路样子摇摇欲坠,胖乎乎小脸儿瞧着让人忍俊不禁。
这大点儿孩童最是招人喜欢,沈沅如今看到朔哥儿便心生欢喜,便将儿子竖着身子抱进怀里。
她只得在心中默默地念遍:“季卿……”
“沅儿。”
陆之昀沉厚且低沉声音划过她耳畔。
他唤罢,沈沅亦终于从梦境中苏醒,随即,男人微凉唇也覆在她眉心,在那处轻轻地印吻。
“季卿……”
梦中,她戴着华贵且沉重九龙四凤冠,还穿着繁复翟衣,置身在焚着龙涎香内殿处。
而陆之昀则身着帝王冠冕,专心致志地在御案前批着折子。
沈沅与男人距离不过几步之遥。
那近,却又似隔着银河般远。
梦里她,好像对陆之昀存着刻意疏离。
她眉目温柔地哄着朔哥儿咿咿呀呀地说话时,惠竹却提醒她道:“夫人,那药再不喝该凉。”
沈沅亲下朔哥儿小胖脸儿,温声问道:“朔哥儿,娘先将你放下来会儿好不好。”
朔哥儿听罢,却撅起小嘴,奶声奶气地抗拒道:“不好~”
沈沅抱起软软小团子后,倒也不想那快就撒手,便对惠竹命道:“且先放在小案上罢,会儿再给熬碗新。”
——
沈沅这时终于能够发出声音,又软软地唤遍他名字。
男人温声嘱咐道:“还有事,要先出府,你醒来后记得喝避子汤。”
沈沅温顺地道声嗯,又很快地沉阖下眼眸。
其实她直都很想同陆之昀要个女儿,但是她逢雨就犯心疾症状日不消,她生孩子就有极大风险。
沈沅清楚,陆之昀也是因着这个病状,不准备再同她要别孩子。
但她明明,是想要靠近他。
在梦中,沈沅无法控制自己肢体动作,她想要走向陆之昀,双腿却犹如被人灌入重铅般,丝毫都动弹不得。
靠近不陆之昀,让沈沅深深地陷入绝望中。
她和季卿,不应当是这样疏离且设防关系。
梦中沈沅艰涩地启唇,想要开口唤他,却连个完整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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