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衙门,吏舍。
胡纶绯红官服前绣着三品文官仪制孔雀补子,他眼带睥睨地坐在梨木大案后,舍内除他之外,还跪着青衣*员。
这青衣*员正是户部宝钞提举司提举,袁琛。
袁琛身旁,放着个丈高红木大箱,其内装满砖蓝色大祈宝钞,价值大抵有万贯。
却说在几十年前,祈朝政局不稳,各地所需军火费用庞杂巨大,可祈朝铜矿却又不足以造出那
沈沅温顺地颔颔首,亦对乔夫人这番开解和叮嘱很是感激。
高夫人则道:“也说句,沅妹妹你现在身份毕竟与从前不同,有是人想要巴着你,就拿今日事来说,兴许就不是巧合,你往后要多留几个心眼,别被人拿你那好心,利用去。”
沈沅再度颔首。
亦清楚,高夫人这是在暗指卫氏和杜芳若这母女俩有些势力。
沈沅此前也曾听过卫氏和杜芳若这对母女些传言。
她亦通过陆之昀,结交高夫人和乔夫人这两位年岁稍长友人。
她们不是十几岁小姑娘,也同寻常妇人不同,因着在这些世家圈子内地位颇高,平日生活也很养尊处优,所以她们对待事物很是开明,眼界和格局也很大。
沈沅有时候倒还真不是故意装小、或是装不懂,她这个年岁,阅历还是太浅,有时候,同高、乔两位夫人说上几句话,便大有种受益匪浅之感,这个眼界和思路,也比从前更开拓。
丈夫陆之昀更不必说,他虽然有些沉默寡言,但到底是比她年长些人,性情很成熟内敛。
在相处中,沈沅也经常能感受到陆之昀体贴和照顾。
却说卫氏极其宠爱看中这位嫡长女,若不是皇帝年岁小些,卫氏倒是很想让自己爱女争取番皇后凤位。
见四周已无侯府下人,高夫人压低声音,又同乔夫人说句:“姐姐,怎觉得,那杜家大姑娘,生得同侯夫人点都不像呢。先前也是见过留远侯,可这大姑娘同侯爷也不像,还真是奇怪。”
乔夫人环顾下四周,虽觉高夫人说得有道理,她瞧着杜芳若相貌确实是不怎像卫氏,反倒是卫氏身旁近侍等仆妇,竟同杜芳若有几分像。
却还是小声制止道;“们还没出侯府呢,这些话,还是不要提。”
——
但若换成陆谌那样家庭,再摊上个卢氏那样婆母,她境遇就大不样。
真要如此,她也许会珍惜和沈涵这段情谊。
但现在她,并不会这样。
及至侯府散宴后,沈沅是同高夫人和乔夫人并沿着卵石铺地,往大门走去。
乔夫人站在高夫人和沈沅中间,对着沈沅叮嘱道:“你不用太将你妹妹为你挡热羹事放在心上,就算是她那手真得留疤,也同你没有任何干系,又不是你要她为你挡那劫。派人给你母家那处送些膏药补品就好,态度定要端正,千万不能让你嫡母揪着这件事直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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