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昀却依旧极有耐心,由着她继续问着。
“家宴上,妾身准备在鼎泰楼再叫几道菜,官人喜欢吃什就提前告诉妾身,妾身好给您提前备好。”
这话落,陆之昀却不解地看向她。
沈沅将眼眸微微地侧着,有意地避着男人深邃眸光,话音也越来越弱:“妾身已经问廖哥儿和蓉姐儿,他们两个小孩子都想吃姜花绿豆索粉,蓉姐儿单独点道精细蟹酿橙,廖哥儿又添道鸳鸯炸肚……”
江丰直跟在这极其登对夫妻俩身后,见陆之昀不解其意,沈沅柔美芙蓉面上,也显露几分局促,便插话道:“公爷,主母是掌阖府中馈,这中馈不就是管着这全府上下人丁吃食吗?宴单也得提前备好,主母这问您,是在给您开小灶呢。”
恰时阵微风穿廊而过,沈沅在被男人牵住手后,柔美唇角也往上扬几分:“官人,妾身还有件事想同您说。”
陆之昀低声回道:“嗯,说罢。”
沈沅便将在云蔚轩处,同陆老太太对话同男人讲诉遍,越说,那柔柔话音还掩几分幽愤:“也不知道那陆谌脑子是不是真被撞坏,妾身是真想不通,他到底是怎想。”
她话音刚落,陆之昀便瞥首看她眼,薄冷唇角亦往上勾起淡淡弧度。
等沈沅也转首看向身侧男人时,陆之昀却恰时收回视线。
它眼,那只海东青便安分下来,没敢再乱动。
等侍从来此,将那鹰关回鸟笼后,沈沅终于长舒口气。
陆之昀在侍从端来铜盆里浸浸手后,便同沈沅并穿过垂花门,沿着游廊,往院子处走去。
沈沅这时方才柔声问道:“官人,您为何不让妾身再教廖哥儿?”
陆之昀行在她身侧,高大峻挺身子亦帮她遮蔽,从游廊外照进来大片耀目日光。
这话落,陆之昀竟是低声笑下。
江丰不由得看怔。
毕竟陆之昀平日很少会笑,如今竟是当着他面,都能笑出来,还
沈沅仰首看着他侧颜时,又问道:“那官人您会去参宴吗?”
“尽量。”
陆之昀淡声回她两个字。
沈沅垂着眼睫,又赧声嘀咕句:“官人,妾身还有件事,想问问您。”
沈沅自觉,今日自己话属实是有些多。
他淡声回道:“他即将就满八岁,早就过开蒙年纪,再由你这个婶母教他不合适,反正你也要开书院,就让他跟着林编修修习罢。”
男人语气淡淡,却又透着不容置喙强硬。
等书院开起来后,沈沅也确实想让廖哥儿去她书院,跟着博学林编修,再精进精进学问,争取就让他今年过童试州试。
可陆之昀性情总归是严厉些,廖哥儿那处情绪,她还得尽力安抚。
正这般想着,沈沅右手也蓦地被男人大手牵起来,许是因为他适才浸些冷水,所以那触感微粝掌心包覆住她手后,还沁着淡淡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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