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场家宴是应该置办,她得让陆谌过来趟。
这回,沈沅决意以长辈身份好好地责问责问他。
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要这没脑子地去针对他五叔?
不管陆谌有什样理由,官人在她眼里都是受委屈。
既是受委屈,那她定是要替他好好地教训教训,陆谌这个不肖侄儿。
陆谌无论做什,她心里都不会掀起任何波澜。
可直到今日,当沈沅听见陆谌竟是在朝中给陆之昀使绊子时,她心中突地便涌起许久都未曾有过怨怒。
其实这件事若是换成旁人,不是陆谌,沈沅也会生气,只是陆谌于她而言毕竟是前世丈夫。
再添这样层身份,沈沅对陆谌不满难免更多些。
等陆老太太说完,也瞧见沈沅面上流露不豫。
嗓音也带几分急切:“祖母,公爷到底是怎?”
陆老太太这才将陆谌在朝堂上弹劾陆之昀事,同沈沅讲遍,她也是昨日才知晓此事。
陆谌在捱那五十下大板后,卢氏便来趟公府,哭天抢地,同她好顿倾诉。
话里话外都是,要让陆之昀放过他这独子命,先前他吵嚷着要砌墙,卢氏也没有拗得过他。
卢氏也知道,陆家能有今天,陆谌能坐稳康平伯这个爵位,都仰仗着陆之昀在朝中地位。
——
沈沅从云蔚轩处出来后,便见江丰也在外候着,看便是要同她交代些书院事宜。
这日京师天朗气清,云物俱鲜。
沈沅今日却没那个心思
却说在沈沅这样柔弱美人儿面上,是很难瞧出这样愠色来。
陆老太太不禁多打量沈沅几眼,沈沅也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态,忙虚心请教道:“那祖母意思是?”
“等过几日,谌哥儿伤应当也能养差不多,你就在远香堂置场家宴罢,咱们陆家人丁众多,陆谌算是他这辈中,最出息。家宅不宁,难免生祸,原本他们叔侄之间,在朝廷中也应当是互相照应关系。今儿个他弹劾他,明儿个他再用些强权打压他,这都不是好迹象。在家宴上,让他们叔侄两个坐下来好好谈谈,你也劝着你家官人,那日定要来参宴。让谌哥儿和他把话说清楚,这样事,以后就不要再发生。”
沈沅默瞬,并没有给陆老太太肯定答复。
她解陆之昀性情,他眼中可揉不什沙子,至于他到现在还忍着陆谌缘由,沈沅却是猜不透。
所以便到老太太这处,想要看看有无缓和这叔侄俩矛盾方式,等她回去后,也自然会好好地规劝陆谌,别再同个愣头青似,整日就想着弹劾自己五叔。
沈沅听罢,芙蓉面蓦地便沉几分。
她就觉得,陆之昀在朝堂上果然是发生什事。
而且给他气受人,竟然还是陆谌。
她重活世,原本对陆谌这个男人,连怨恨这种情绪都没有,看到他时,也只当他是个蝇虫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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