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谌五叔陆之昀,每日如既往地上朝下朝,教授小皇帝课业,并未因着沈沅离世而有任何悲痛。
半年后,沈渝和陆谌孩子还是没能保住,小产后沈渝情绪也变得格外差,陆谌亦终于下定决心,将沈渝扶为正妻。
只是沈渝虽然如愿以偿地成他妻子,身为她们之间绊脚石沈沅也去世,切都在按照他们希望发生轨迹走着。
可陆谌却清楚,他和沈渝之间情感,早就变味道。
沈渝小产那月,年过而立
回府后他还打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和五叔那件事,他定会对她好些,可沈沅临死前这几日,不仅被他如此苛待,还被禁足在这个跨院里。
陆谌捂住泛疼心口,沈渝和卢氏亦于此时走到他身旁。
卢氏表情自是充斥着厌恶,她用帕子掩住口鼻,阴阳怪气地道:“这看便是那沈氏想要自戕,你说她若想死,寻个什样方法不好,偏得要通过损毁伯府置业方式来自尽,这得是对们存多大怨气啊?”
沈渝小腹已经初显孕肚,也附和着卢氏话,道:“唉,这个长姐,平日虽然表现得淡然温和,可那心里,指不定藏着多少阴司事呢,如今落得个这种下场,倒还真是可怜……”
漫天大火整整焚夜,才将将被赶来伯府援救官兵熄灭。
这火势太过迅猛,甚至还燎烤到伯府和韶园连着垣墙,那雪白粉墙亦因此染上大片乌色。
等沈沅跨院里终于可以进人时,夜未睡陆谌睁着泛红眼眶,同他小叔,亦是京卫指挥使陆之旸,还有官府仵作并进内去搜寻着沈沅尸身。
几个人很快就找到具已经变成焦尸女尸,从她身形还有衣发都能让陆谌辨出来,她便是他死去妻子,沈沅。
只是沈沅那张脸被烧毁得格外严重,因着大面积烧伤和烫伤,五官都变得格外模糊,极其狰狞可怖。
卢氏和沈渝话被陆谌听见后,他只觉得异常刺耳。
陆谌因而冷声道:“死者为大,都少说两句吧。”
沈沅被草草下葬后,陆谌还是觉得这场火灾发生属实蹊跷。
沈沅是选择自尽这说法,陆谌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因为她贴身丫鬟碧梧竟在出事前两日就被她还身契,而今已不在伯府做事。
跨院里其余丫鬟和小厮也都没有被烧死,她们身上,甚至连块烧伤都没有,沈沅在纵火前,好像特意将这些人全都支开来,使这些人能够及时地逃生。
陆之旸瞧见尸体后,便淡声道:“这应该便是你妻子沈氏尸体,烧得这严重,仵作也没法验尸…你将她好好安葬吧。”
陆谌唇瓣微颤地看着惨死沈沅,仍无法相信眼前切。
沈沅真就这死吗?
看着陆之旸命仵作用白布将她尸体蒙住,陆谌满脑子想,还都是几日前,他对沈沅做种种恶劣行径。
在宴上他苛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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