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男人灼灼如炬眸光下,赧声回道:“嗯…是妾身写。”
话音刚落,陆之昀嗓音倏地沉几分,冷声问道:“沈沅,你就这想让做个鳏夫吗?”
听着他下子就变得凌厉严肃许多语气,沈沅心跳亦怦然加快。
原来他适才耐心和温和,果然是,bao风雨前平静。
陆之昀此刻态度也证实她猜想,他还是因着这封未写完遗书,生气。
陆之昀想要为妻子试探番体温,他手覆在她额头上后,衬得她那张巴掌大脸蛋是愈发小,柔嫩面颊也晕着淡淡绯粉,怀中美人儿还因着他这举动无助地阖上双眸。
沈沅这病,气质也比从前更娇弱些。
如此纤细易碎,不堪摧折柔弱之态,纵是心肠再硬男子瞧见后,都能对她生出些垂怜心思来。
陆之昀大手从她额前移下后,便同自言自语似,以极低声音道:“高热还是没退……”
他低沉话音划过沈沅耳畔,见他并没有提起遗书事,沈沅心里悬着石子儿也暂时落地,柔声回道:“妾身睡前已经饮汤药,约莫着过今日,这高热便能退。”
陆之昀适才唤她沅儿。
沈沅浓长羽睫颤颤,亦终于能够确定,原来在出征前那日,她耳畔响起那声沅儿并不是她幻听,陆之昀早就如此亲昵地唤过她。
见陆之昀仍身形挺拔地坐在那把梨木交椅处,沈沅芙蓉面上倏地闪过丝怔然。
男人那道深邃目光已然深深地锁在她身上,刻不离,暗含着淡淡催促意味。
他修长大手垂在膝处,随意又漫不经心个动作,却尽显着他性情强势冷肃那面,给人种不怒自威压迫感。
陆之昀听着妻子柔柔话音,却用空着那只手,将案上帛纸重新拾起来。
见此,沈沅心中蓦地慌,在他双腿上坐姿也略微变变,下意识地便想要重新站在地上,不想同浑身都抑着阴戾之气他再呈着如此亲密姿态。
陆之昀冷峻眉目愈沉,修长虬劲那只单臂锢她腰肢力道也重几分,没给怀中人任何挣开机会。
他语气还算平静,又问:“这是你写?”
上面书着娟秀小字赫然就是沈沅笔迹,沈沅也没什好辩驳。
未等他再度开口,沈沅那双绣着蝶栖芙蓉绣鞋终于缓缓地抬起来,没再犹豫地往他方向走过去。
在离陆之昀只有数步距离时,沈沅将将站定,因着不安和紧张,两只纤白如瓷手也交握在隆起肚子之前。
“坐腿上。”
陆之昀似是因着沈沅忸怩且不甚自然姿态而蹙起眉头,待淡声命罢,便蓦地用大手攥起她只细腕,示意着沈沅坐下。
沈沅依着他言语坐在他修长且结实腿上后,薄薄眼皮还启合数下,男人则在她坐定后,缄默地将大手轻轻地放在她仍有些熨烫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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