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微赧地点点头,亦觉得她昨日想那些事,全都被打脸。
谁能想到次日就下雨,她在白日竟也离不开陆之昀。
少顷之后,丫鬟们鱼贯而入,她们端着盥洗器具和水盆,亦用余光悄悄地瞥视着公爷耐心地照顾着夫人模样。
院子里人都知道公爷很宠爱夫人,但是这两个人也没必要这黏在起罢?
眼见着沈沅已经整饬好仪容,却还被陆之昀牵着手,眼下两个人这态势,都同连体婴似。
见沈沅模样有种恹恹然慵美之态,陆之昀突地便想起这句诗词——“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高鹤洲最喜欢白居易这首《长恨歌》,有次在醉中,还曾当着陆之昀面洋洋洒洒地用狼毫笔题写此诗。
陆之昀直觉得这是首靡词,也不是很喜欢这诗中描写场景,可他却有着过目不忘能力,待他扫几眼高鹤洲题写这首《长恨歌》后,就把这首诗给记住。
思及此,陆之昀无奈地牵下唇角,又很快地将其垂下,随即便低声问沈沅:“醒?”
沈沅柔声回道:“嗯。”
便发现昨夜自己是真有些糊涂,今日陆之昀恰好休沐,并不用进宫上朝。
她隐约听见淅淅沥沥落雨之音,可心口那处却点都不难受,陆之昀好像也没躺在她身侧。
沈沅正觉奇怪,待艰涩地掀开眼帘后,便从放下床帏上,看见陆之昀身形挺拓影子。
他虽坐在床帏之外,却也将大手探进床内,正轻轻地握着她右手。
沈沅还未完全缓过神来,耳畔亦听见江卓声音。
等用早食时,公爷还让人将梨木高案抬到两人身侧,而不是将其放置在两人中间。
他二人坐交椅正对着,公爷卷云
她刚刚转醒,身上还没完全恢复过气力来,也没想到自己发出动静竟会这般地软。
陆之昀今日虽穿身略显闲适玄端深衣,却依旧给人种仪容峻整感觉,男人眉骨和鼻梁都很高挺,眼眸依旧深邃,却没平素那些凌厉又冷锐锋芒。
他端坐在床侧,那副深沉又可靠模样,与寻常丈夫待妻子并无任何不同。
听罢沈沅发出这声软软动静后,陆之昀冷峻眉目间也难能沁些许温和。
他伸手将沈沅鬓边散乱那缕发丝别至她耳后,低声道:“雨时半会还停不,来帮你梳洗。”
他声音隔闺房好远,不高不低,却恰能被她清晰听闻——
“公爷,小禄子身体已经好转,但是陛下虽然拔擢小禄子品阶,却也没惩罚徐祥,只是近来没怎传召徐祥近身地侍奉过。”
江卓话音甫落,沈沅便听陆之昀淡声回道;“知道,让御前人关照好小禄子,徐祥没那容易会放过他。”
江卓恭敬地应声是后,便离开沈沅闺房外。
陆之昀觉出他掌心中那柔若无骨纤手动动,便掀开床帏,看向刚刚起身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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