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主动地闯入陆之昀私人禁地,于她而言,还是第次。
沈沅携着两个丫鬟,步态小心地穿过长长复廊,再穿过个拱月门后,便到抵歧松馆处。
这门窗轩豁馆室周遭,不仅种着苍绿古拙松柏,还矗立着繁茂大片修竹。
待秋风拂过,竹叶也微蹭着,不时地发出飒飒瑟鸣之音,颇有旷远疏朗意境。
江卓早便发现沈沅已经来这处,便进室同陆之昀通禀声。
男人总归还在壮龄,难免有些气盛,许是怕会伤到她,入夜后便会独自宿在歧松馆里。
沈沅被碧梧小心地从床上扶起后,便起个念头。
自她嫁进公府后,还从来都没去过陆之昀私人别馆,据说歧松馆和她院子是连着道长廊,只要走上个片刻功夫,便能很快到达。
沈沅心中落定主意后,便让碧梧和惠竹简单地帮她梳洗打扮番。
这整饬过后衣发瞧着虽然素简,但却处处都藏着心机。
是日。
陆之旸今日正好休沐,还特意来趟沈沅院子,为着那日中秋宴上,起哄让沈沅唱小曲事郑重地道番歉。
同时还央求沈沅,让她为他向陆之昀求求情。
陆之旸自小就是个不喜治学念书,许是知道体罚对他并无效果,陆之昀便罚他抄书。
陆之旸每日巡逻完京师禁城,回到公府后,还要拿起八百年都没碰过纸和笔去誊抄四书五经。
小皇帝大惊,即刻便扬声命道:“快!快去传太医!”
小禄子身体躺在地上,仍在痛苦地抽搐着。
可任谁都看不出,他眸底竟是浮层淡淡笑意。
他是陆之昀手底下人,被送到御前目,就是为取代徐祥位置。
陆之昀让高鹤洲将他买下时,小禄子便已经是个阉人。
譬如沈沅特意让碧梧将她那头乌发绾得松垮些,那袭藕荷色褙子上,纹样很是素简,可其上面料摸上去,却是极为柔软。
去歧松馆前,沈沅没让院子里下人提前去那儿知会声。
自她嫁给陆之昀后,就直都没打听出来,他到底在府里养没养过通房。
如果这次去,正好能撞见些什人,也好让身为正妻她提前做好筹算。
这般想着,沈沅心情也变得有些紧张。
这对他而言,绝对是极大痛苦和折磨。
待陆之旸走后,沈沅便在内室午睡小半个时辰,等她起身后,还觉得浑身乏力酸软,很是疲惫。
她静默地躺在拔步床上,发会子呆。
陆之昀这几日,虽然都会来她这院子里看她几眼,却直都不肯宿在她这处。
他这做缘由,沈沅也是知情。
而阉人最好出路,无外乎就是去做那御前大太监。
虽然他辈子都会被陆之昀控制着,但也总比做这宫里最低等粗使太监要强上百倍。
小禄子渐渐失去意识后,小皇帝便看向旁无措站着徐祥。
他眼眸,也渐渐弥上层,带着审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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