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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今日如寻常,为廖哥儿备下他爱吃那几样点心。
可那酥儿印、五香糕、玉灌肺和糖薄脆在八仙桌上摆满后,廖哥儿神情却没有往日兴奋,反是显露几分低落。
沈沅见廖哥儿如此,便摸摸男孩小脑袋,温声问道:“廖哥儿,婶母给你在酥儿印上多洒好些豆粉,你今日多用几块。”
廖哥儿乖巧地点点头,虽依着沈沅言语夹筷子酥儿印,可他吃点心
廖哥儿懵懂地点点头。
寇氏站起身后,却同杜婆子故意地叹口气,又道:“唉,你说们廖哥儿命也是真苦,其实若你五叔直不娶,他早晚是要把你过继到名下。这日后啊,你也可能会成为这公府世子。可你五婶有身孕后就不同,若你五婶生还是个儿子,那她儿子肯定是公府世子。”
小孩子总是容易被大人几番话给诓骗过去,寇氏唇角也噙着得意笑,反正廖哥儿才五六岁,她提前给他灌输灌输沈沅孩子,会抢本属于他东西思想。
那廖哥儿总会对沈沅腹中孩子产生些敌意,连带着,他也会越来越不喜欢他五婶。
寇氏正这般想着,廖哥儿却蹙起小眉毛,亦噙着小奶音凶巴巴地对寇氏道:“三婶,你莫要诓,知道自己是庶子,而庶子是不能做世子。再说五叔直都说,如果把过继到他名下,那爹爹那脉就没人,所以他只是将放在身边养着,不会将过继。”
儿站在鹅卵石铺地上,正满脸开怀地同他年岁相仿随侍踢着毽子。
瞧见廖哥儿后,寇氏唇角显露几分笑意,心中也忽地生出计。
便同身侧杜婆子走到廖哥儿眼前,廖哥儿被人蓦地打断玩耍,心中有些不甚情愿。
他好不容易才将这毽子踢到第三十三下,马上就要超过原先记录四十下,寇氏却让他努力都付诸东流。
故而廖哥儿胖乎乎小脸,难能显露几分反感。
杜婆子和寇氏听到这话,面色皆是变。
任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单纯懵懂孩童,竟是能言语利索地将这些个人情世故都说出来。
要不然说是贱种呢,这陆廖霁同他那死去通房娘样,都是个牙尖嘴利。
寇氏面色虽然悻悻,却还是觉得自己今日同廖哥儿说这番话,会起到些作用。
小孩子吗,心里总会更容易结下疙瘩。
就算今日寇氏没有打断他踢毽子,廖哥儿也不喜欢她和杜婆子。
廖哥儿隐约记得,在他很小时候,这杜婆子就曾骂过他贱种。
她以为他那时还不记事,可廖哥儿却将这句贱种直记在心里。
廖哥儿知道自己亲娘出身不高,后来他亲爹陆之昕也离开人世,等他五叔将他养在身边后,这府里下人才不敢再轻待他。
寇氏面上浮着虚伪笑意,待微微俯身后,便对着奶包子似廖哥儿问道:“廖哥儿,你知道你五婶有身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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