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句叮嘱,却让沈沅无端地生出些许羞赧。
陆之昀年岁到底是比她稍稍大些,说这话时,就像是长辈在教诲小孩子似。
她也突地想起今晨陆之昀在趁她意识朦胧时,还把玩几下她胳膊和腕部,好似也语气幽幽地说她太瘦这件事。
沈沅温驯地点点头时,陆之昀已然牵起她纤手,引着她往院外走去。
二人出院子后,沈沅蓦地想起今晨身下那个染些血白帕,便小声问向陆之昀:“官人,早上那帕子上血,是怎来?”
话落,陆之昀却缄默不语着,只上下看她眼。
江丰也跟在主子身后,亦冲偏厅内人都使眼色,示意着他们,两个主子要单独说些体己话,剩下人可别碍眼。
不过出偏厅前,江丰还觉得沈沅今日好似是特意打扮番,她此前无论是穿着还是妆容都过于寡淡,美虽美,但却没现在明艳。
这冷不丁穿上件颜色鲜妍衣物,更是衬她肌腻如雪,乌发红唇。
成婚后,沈沅气质比以往更娴静些,当真是个容色姝绝美娇娘。
心中不算太有安全感,因为陆谌在前世时不仅让她独守空房,次日也没到她屋子里同她起去卢氏那处奉茶,反是同沈渝并去卢氏那处。
正这般想着,便听见传讯小厮声音:“公爷来。”
沈沅心中不安渐渐消弭,甫掀开眼帘,便见陆之昀已然行到她面前。
男人今日穿身圆领大袖靛青襕袍,这种虽居家却又不失正式衣物穿在他身上,却不如寻常文人般,颇有儒雅飘逸之感。
陆之昀穿,便有种拒人于千里疏离和冷傲。
她自是知道这是陆之昀刻意为之,扬州行后,她早已不是完璧。
而新婚次日,丫鬟们总是要来收拾床褥,虽说她院子里下人们嘴肯定很严,不会将院里事往外面
这声柔柔官人唤得,也听得人骨头发酥。
江丰当真是想不清楚,他们公爷日日面对着这位妙人儿,是怎表现得如此淡然自若?
行人退出去后,陆之昀垂眸看向堪堪到他肩处沈沅,低声问道:“昨夜休息好吗?”
沈沅掀开眼帘,仰首看着他,柔声回道:“妾身休息好,淮扬厨子做早点也很好吃,妾身用许多。”
陆之昀嗯声,复又叮嘱道:“你食量太小,日后三餐都要好好用。”
新婚头三日,陆之昀虽说是可以休沐,但实际却是换个地点继续忙着公事。公府里有条密道可从皇宫直接通往歧松馆,所以纵是他足不出户,也可知晓皇宫内诸事。
纵是沈沅在那个梦境里,魂魄曾经置身在歧松馆中,却也有些忘里面应布局和摆设。
她知道这是属于陆之昀私人地界。
也自是有着自知之明,不会去那儿贸然打扰他,也会给他应有空间。
沈沅从圈椅处站起身,柔声道:“官人,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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