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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破晓。
光线从窗帘缝隙里折进来,将卧室里切割出半光明,室内暧昧得气息还未退散。
“抱你去洗澡?”他声音很淡,手指贴在她脸颊,轻轻碰碰,“这睡很难受。”
顾娆最初还断断续续地听他说话,后来疲倦、快意和痛苦融杂在起,困顿时被骤然刺激醒感觉算不得好,她意
仿佛有感应样,沈良州顿住,偏过头瞬间,顾娆朝他微微倾身,吻吻他下巴。
分开时候,他对上她眼睛。
她没说话。
他也没有。
兴致几乎是瞬间汹涌而来,他扣着她纤细腰身吻下去。玻璃杯在地毯上闷声而落,泼开摊水迹,文件和衣服纷纷落地。
十八岁生日,宴会虽然被推迟,基金和股份转让书如数到她手上,其他礼物她都懒得看。有专业人士替她打理,她根本用不着操心。
婚前也清过财产,不过她连自己婚礼都没插过手,对律师整理出来材料和讲解更不感兴趣,看都没看眼。
所以顾娆对这些没太多兴趣。
她象征性地翻翻,他这份人性化多,正式文件压在后面,前面有个表格,光房子地点就列两张纸。
顾娆其实想不通新婚夜为什要做这个。
到,眉梢微挑,“办点正事。”
顾娆垂着眼睑琢磨半天他说“正事”,虽然夫妻之实早过完,但是新婚夜,和往常不样。
结果她在这里浮想联翩,他却起身。
顾娆望着他背影,半天没回过神。
她张张唇:“你做什啊?”
“本来想让你多睡会儿,”他折着她腿,轻声叫她小名,嗓音带着沙哑性感,“又舍不得这轻易放过你。”
顾娆眸底带着被折腾后雾气,呼吸很不匀称,声音发颤,连同搂着他手在颤。
“良州。”
顾娆叫他名字,她很少这叫他。
“爱你,娆娆。”他应声,轻吻着她被细汗覆盖眉心,“你是,永远是。”
还有会儿就天亮啊!
春宵刻值千金呐。
所以新婚夜就要数钱吗?
顾娆正要将文件放到边,他顺着床边坐下来,手探向床头。她扫眼床头高脚杯,拍下他手背,嗔怪道,“还没够?”
“喝水。”他反手握住她,将水轻声倒进玻璃杯里。
“你等等。”沈良州说着从衣柜里抱出来沓文件,然后尽数放到她面前。
“你——”顾娆神色复杂地盯沈良州半晌,没好气地扯扯被子,“你打算新婚夜处理文件?”
“这是国内外财产明目,存款、房子、车、基金、股份……所有动产和不动产,”沈良州把文件递给她,“都归你。”
顾娆默几秒,随手拉开床头柜子,同样拿出来沓,“这是,不过有什还没看。”
她这些年逢年过节都在收钱,跟顾淮之不同,她哥哥有什都是靠自己所得,她当个花瓶也吃穿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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