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怔,好半天才“哦”声,他抿抿唇,左看看右看看,却是慢慢地说:“那你快点亲,这酒真好难喝。”
薛放离低低笑,朝江倦吻过来。
不知道过多久,江倦倒入床铺之上,薛放离抬手撤下罗帐,红色纱幔层层落下,他俯下
好涩口。
不好喝。
江倦眉心拧起,却还是喝光酒水,他对薛放离说:“这酒好难喝。”
“有没有蜜饯?”
分明是上好佳酿,却让江倦嫌弃成这样,薛放离倒也没说什,只是盯着江倦沾上酒渍唇,散漫地开腔:“过来。”
薛放离嗓音靡靡。
江倦故作镇定地问他:“哪样?”
薛放离抬起手,玉如意自江倦眉眼描摹而过,落至他唇瓣,软得碰就会往下陷落些许。
“漂亮又可口夫人。”
他每个字,念得极慢,也咬得极重。
薛放离注视着江倦,缓缓挑开红盖头。
催他是江倦,可红盖头当真挑开,江倦却是紧张地垂下睫毛,不敢与他对视,唯独垂落额间流苏晃啊晃。
薛放离笑下,那只挑开红盖头玉如意,又抵住江倦下颌。
冰冰凉。
薛放离稍用力,用玉如意抬起江倦下颌。
他好几次想取下来,却还是忍住。
待薛放离走入之时,江倦就安静地坐在那儿,乖顺得很。
少年沾染身红尘颜色,秾艳到极致,他小菩萨,在这日,为他穿上嫁衣,做他新嫁娘。
薛放离看他许久。
“快点,好沉。”
江倦只当蜜饯在他这边,就朝薛放离走过来,结果腰上倏地揽过只手,江倦被拽过来,薛放离抵住江倦额头,嗓音喑哑。
“没有蜜饯。”
江倦睁大眼睛,“没有蜜饯你让过来。”
薛放离语气又轻又缓,“除蜜饯,还有种办法。”
“吻得凶,你就尝不到味道。”
什漂亮又可口,江倦该与他生气,可他与薛放离对视,就会更害羞点。
火光摇曳,江倦四处乱瞟,在他睫毛之下,眼光晕湿,面庞却是片瑰色,与嫁衣交相辉映,当真是漂亮至极。
薛放离望着他,微笑道:“夫人,该喝合卺酒。”
江倦点点头,与薛放离同时拿起特制酒杯——匏瓜分为二,用作盛酒器具,末端以条红绳相连。
他们对视眼,江倦低头饮下合卺酒。
这是个轻挑动作,可由他做来,却是说不出骄矜,薛放离垂下眼,目光在江倦身上流连。
流苏在晃,江倦睫毛也在动。
砰砰砰。
他听见自己心跳声。
“为夫何德何能,娶到你这样夫人呢。”
嫌他动作太慢,江倦小声地抱怨,薛放离掀掀眼皮,这才执起玉如意,不疾不徐地朝江倦走过来。
下秒,红软绸缎下,伸来只玉如意。
不知道怎回事,江倦突然有点害羞。
又不是没有见过。
江倦在心里嘀咕,可就是忍不住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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