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酒杯手指颤,蒋森涛知道他在问什,神情怅然道:“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蒋家世代忠良,只求个问心无愧。”
苏斐月淡淡道:“那晴眉呢?”
时隔多年,再次从旁人口中听见这个名字,蒋森涛竟觉得有丝陌生,但他心头,却仍是激起片酸涩,“她……”
世人皆知,将军府上,曾有位小姐,她生得极美,艳冠京都,可惜又红颜薄命,出阁没多少年,在去寺庙途中,马受惊,直直冲入山崖,尸骨无
可是再后悔,江倦也还是被拽起来,继续以这种不同寻常方式上药。
夜色渐深。
这晚,月满如盘。
“蒋兄,敬你杯。”
另顶帐内,苏斐月与蒋森涛——如今骠骑大将军,正在对饮,他端起酒杯,与对方轻轻碰,仰头饮而尽,两人同人搁下酒杯,而后相视笑。
江倦太慌。
他好慌好慌。
好多事情,他都还没想明白。
不安似乎被察觉,有只手伸来,按住江倦后颈,下又下哄慰似轻抚,薛放离手上动作足够温柔,说出来话却没那温柔。
“本王是说过不会再逼你,但本王也说过,本王耐心不多。”
,最终却只是低下头,在江倦额头上落下个吻。
好似蜻蜓点水,温柔至极,也浅尝辄止。
薛放离稍微侧过头,凑在江倦耳边,懒洋洋地问他:“还想再躲多久?”
“……”
江倦很茫然,他心跳得很快,额头也很烫,明明王爷唇触上来并不烫,只让江倦觉得软。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苏斐月悠悠然地喟叹声,蒋森涛看他眼,也跟着笑笑,过许久,他才说:“苏兄,不是说不想再操劳,只想吃软饭吗?近日怎陛下有传必见,就连这御马场,你也跟着跑过来。”
“倒也想躲着陛下,可实在是没什借口,”苏斐月遗憾地说,“能用借口都用光,又不好重复,只能面圣。”
蒋森涛大笑声,他是武将出身,性格也格外豪爽,摇着头笑道:“陛下向来看重你,过去是,现在亦是,他时常提起你,颇是可惜。”
苏斐月对此不予评价,过好会儿,他才缓缓地问蒋森涛:“蒋兄,你心里恨过吗?”
薛放离低下头,抵住江倦头发,嗓音靡靡,“你若是非要嘴硬,本王还可以给你亲软,但到时候,本王就不止是亲你几下。”
江倦不吭声,认真做鸵鸟,薛放离慢条斯理地起身,又轻拍他几下,“报酬本王收,接着给你上药。”
他恶劣笑,“如你所愿,不用手指。”
江倦:“……”
他后悔,他真好后悔。
薛放离瞥他眼,“嗯?”
江倦答不上来,他甚至还想问王爷躲什,但此时王爷又太危险,江倦选择夺回手,把抱住他,把自己藏进他怀里。
当然,脸也并埋起来,他怕再被抓起来亲口。
这不应当。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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