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得拿不动，也拿不走。
薛放离嗅着少年身上那股清甜
味道，心中却升腾起无尽烦躁。
此时此刻，江倦还趴在桌上，帷幔也没有取下，轻纱垂落，堆叠在手肘处，恍如云烟，他
截皓腕若隐若现，单薄得好似樽琉璃美人，易折也易碎。
看
他许久，下刻，薛放
薛放离没搭腔，过很久，他才语气很淡地问：“你对什
都是这样吗？”
“嘴上说着喜欢，却又随手送出去。你是真喜欢，还是只在搪塞本王？”
江倦愣。
他当然是真喜欢，但是江倦也是真物欲不高。
穿书前，他心脏病实在太严重，家里病危通知书都可以装订成册，江倦很早就接受他活不太久事实，也很早就学会不再执着于拥有，只要看看就够。
现在他又该去哪里再寻些古籍？
无论如何，楼如月，势必要讨好。
江倦坐上马车。
他放好茶盏，趴在桌上看。
薛放离垂眸看他几眼，执起茶盏，听不出情绪地问道：“这喜欢这只茶盏？”
爷？”
他看见安平侯，惊诧地唤声，安平侯扭过头来，勉强笑，“小念，你怎来？”
江念回答：“得本古籍，听说这间书肆有不少藏书，想来换阅。”
安平侯点头，“本侯先走。”
江念迟疑片刻，到底没叫住他，只是笑，“好，路上慢点。”
不过——杯盏是王爷特意为他换，他说喜欢，却又要王爷收起来，好像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他其实并不喜欢。
江倦想下，向薛放离解释道：“
以前身体不好……”
“喜欢好多东西，但再喜欢，也只能看看，因为病得厉害时候甚至拿不动它，以后也更是拿不走它，就觉得有和没有，其实都差不多。”
江倦想得很开，他天性乐观，说起这些事情也不觉得有什，薛放离揽着他手却是倏地紧。
江倦病弱，成婚那日，薛放离便已知晓，何况后来他心疾还频繁发作，但这却是他第次从江倦口中听见只言片语。
江倦这回说实话，“嗯，它好漂亮，也好难烧制。”
薛放离把玩几下，漫不经心道：“还不错。”
之前不论是什，薛放离最高评价也只有“尚可”二字，这还是他第次说“不错”，江倦听，大方地说：“王爷你也喜欢吗，那你收起来好。”
薛放离动作顿，“那你呢？”
江倦能摸到就已经很开心，他摇摇头，“没关系。”
安平侯大步离去，江念则找到书肆掌柜，向他说明来意，“这套古籍可否与书肆换阅其他古籍？”
掌柜低头看看，是《鹿泉经注解》，他摆摆手，“这套书们先生有抄本，若还有别古籍，再来换阅吧。”
江念只好无奈地应下来，“嗯。”
他来时亲自抱着古籍，走时无所获，又把古籍交给点翠，江念走在前面，眉头皱得很紧。
上辈子安平侯拿是离王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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