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意要走。
她没有任何软肋。
也许他害怕过吧，只是他忘记
。
这
多年来，他什也不怕，他只是
个疯
可就在这个时候，抚在江倦脸上
指尖触到片水渍。
温热又潮湿。
薛放离怔，望过去，江倦含着泪，睫毛眨动间，水珠颗又颗地滚落。
“你哭什？”
“
觉得你害怕。”
薛放离低下头，“怎？”
江倦摇摇头，没有说话，过很久才闷声问他：“王爷，当时你害怕吗？”
“害怕？”
薛放离轻嗤声，他捏住江倦下巴，抬起他脸，颇是遗憾地说：“不记得呢。”
“你说谎。”
地狱与人间，息之间。
薛放离缓缓垂下眸。
他突然改主意，不想再告诉少年完整真相。
少年会是怎样反应，想也知道。
——他会蹙起眉心，用那种充满爱怜眼神看着他，然后同情地喃喃：“她怎这样啊？”
你食肉、饮血，又杀，你要被投入血池，反复溺亡。”
“要看着你。看着你去死，看着你下地狱，看着你永世不得超生……”
薛放离又嗅到那股味道。
血腥气与胭脂淡香混合在起味道，恶心至极，令人作呕。
过去与现实逐渐模糊，他眼前片血红，薛放离神色渐冷，苍白手背也布满青筋。
江倦再次抱住薛放离，他不太擅长口头上安慰，只能遍又遍地对他说：“没关系，都已经过去。”
怀里人把他抱得很紧，薛放离眼帘轻垂，看着沾上水迹手指。
他害怕吗？
薛放离问自己。
他从出生起，就不受期待。他只是个筹码，他被期望成为个软肋，可是那个女人却为他起名“放离”。
“嗯？”
薛放离应声，好整以暇地盯着江倦看。
少年眼神哀伤至极，他心疼与怜爱，多到几乎化不开地步，他专注地望着薛放离，而这份专注，无疑最大限度地取悦薛放离。
他唇角噙起笑，轻柔地抚上江倦脸庞，心底却有个恶劣至极想法。
——明明可以让少年更心疼。
徒惹伤心而已。
薛放离只字不提虞美人是握住他手，把匕首刺入胸腔，只平静地说：“她活够，自戕而亡。”
江倦愣，“那为什都怪王爷？”
薛放离淡淡道：“大抵是因为她屏退所有人，在本王面前自戕吧。”
江倦“啊”声，很快就意识到什，他怔怔地看薛放离很久，忽然把抱住他。
“王爷……”
江倦发现他不对劲，连忙凑过来，扯好几下薛放离衣袖。
此时此刻，江倦离得近，那身药草味也格外明晰，他自己不觉得有什，可是于薛放离而言，却非同般。
他于片浓郁腥气之中，嗅到丝药草清香。
这股气息，淡到几不可闻，可它就是钻入薛放离鼻腔，萦绕在他周身，也拉回薛放离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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