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声,皇太后失力道,扯断念珠,珠子骨碌碌地滚落地,她面上笑也缓缓收敛。
“离王妃啊,”皇太后说,“那哀家更得叫进宫里好好地瞧瞧。”
宫女见状忙蹲地捡珠子,
——皇太后与已故虞美人,似乎有过段仇怨。
重生之后,江念知晓先机,每逢佛祖诞辰,皇太后都会亲临照安寺,是以他也于这日去照安寺,江念佯装不识皇太后,与她谈经论道,又为她誊写佛经,就此入眼。
“你这字,写得越发i漂亮,”皇太后低头看江念誊写佛经,夸赞道,“宛若行云流水、鸾飘凤泊。”
“晚辈家中有位弟弟,字写得更好,”江念目光微闪,轻声道,“他写得手瘦金体,笔锋清冽、挺瘦秀润。”
“哦?”皇太后来兴趣,“倒是从未听你提过弟弟。是谁?说不定哀家晓得。”
“哗啦”声,江念轻轻翻过纸张,他提笔页页地誊写佛经。
“老,”没多久,皇太后睁开眼,她喟叹声,“人老,就是不顶用,跪也跪不住。”
江念停笔,忙要上前搀扶,皇太后却是挥挥手,只让宫女过来给她捶腿。
“哀家就喜欢你这样孩子,”皇太后看着江念,满面笑意道,“不浮躁,也沉得下心来,不像那老六,成日风风火火,惹人烦心。”
“父亲总怨晚辈没有点少年心性,”江念道,“他倒宁愿晚辈活泼些。”
言俱是震,而后纷纷叩首,依言离去,强行忍下心中惊异。
王爷本不会轻饶他们!
是……王妃!
江倦对此无所知,在他看来,这只不过再次印证王爷是个好人事实。
待他好,待下人也足够宽厚。
“江倦,”江念微笑道,“太后娘娘可曾听闻?”
“未曾,”皇太后思索几分,毫无印象,“若当真写得这般好,改日哀家可要叫来宫里看看。”
“弟弟自小患有心疾,在乡下养病,大抵闲暇时日多,是以费不少功夫练字,”江念正说着,忽地想起什,为难道,“太后……”
“怎?”
江念犹豫道:“弟弟如今已为离王妃……”
皇太后摇摇头,打趣道:“那不若换换好。”
江念无奈道:“让六皇子听,又该闹您。”
皇太后抬起手,宫女搀扶着起身,她轻哼声,“闹就闹吧,哀家只想要个乖孙,可不稀罕他这泼猴。”
江念看着皇太后,抿唇笑笑。
上辈子,离王去世以后,江念无意在照安寺见到过皇太后,只可惜彼时他为离王妃,皇太后恨屋及乌,对他颇是不假辞色。
侍卫全然离去,久久沉默过后,薛放离玩味地问江倦:“为什想来陪本王。”
江倦迟疑着回答:“你母妃祭日好像要到,怕你……”
薛放离倏地掀起眼皮,神色片凉薄。
慈宁宫。
金身佛像下,鎏金香炉烟雾袅袅,皇太后跪在蒲团上诵经,她拨弄着手上念珠,姿态虔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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