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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遗体和战地医院那
宁馥:……
“老实躺好!”她抽回手。
倒也不觉得被冒犯,只觉得这人挺有趣。
那排长只得老老实实地躺回去,眼睛又迷茫起来,口舌不清,还用带着口音话要求,“能回去吗?”
他道:“你换道题来考。”
宁馥对上那排长眼睛。
对方眼珠缓缓地移动下,似乎在追随着她,涣散目光渐渐有焦点。
宁馥微微松口气。
“没事啦。要回前线去。”
这位排长严肃地说。
如果打在头部,是绝对活不。
这头伤口越干净整齐,就意味着另端子弹出口处,有多塌糊涂可怕。
那也是这个女医疗兵原本朝夕相处、同生共死战友。
那战士沉默下去。
宁馥还是走到他旁边,再次检查下那位昏迷排长。
,嗯?!”
年轻医疗兵猛然抬手指。
“们大夫,们战友,还躺在那儿,没有、没有人去管他!”
她原本浓烈语气,突然在尾音处停顿,带上丝哽咽难言。
那战士不由得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顿时神色怔。
又有新伤员抬进来,宁馥检查过后立刻挥手让人带进医院治疗室,忙得顾不上回头,“你连脸都看不清,上战场,也是白搭。”
过足有十几秒钟,久到让宁馥以为那位排长又因为头部创伤而昏睡过去,她听见对方声音——
“你脸,挺好看。”
她脸有大半还贴着纱布呢。
宁馥很干脆地否决对方“出院申请”。
但他声音还显得十分低微。
宁馥皱皱眉头,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排长同志下意识地先睁大眼睛,又将眼睛眯起,显然,这道简单问题对于他此刻状态来说,也已经超纲。
出乎宁馥意料,这位排长猛地向前欠身,握住她手,很干脆地摸她伸出手指,然后给出非常肯定答案——
“这是二。”
现在根本不具备开颅手术条件,只能赌。
赌他只是普通头部受创和脑震荡,没有出血,没有颅脑损伤。
他身上还有其他大大小小伤口,单拎出来都不致命,但全加于人身上,只能令人佩服他意志力与生命力之顽强。
宁馥又做几项检查,这个长相英俊,皮肤微黑,看就是北方少数民族相貌排长手指微微动动,慢慢地睁开眼睛。
旁战士发出声欣喜喊叫,“同志,同志你快看,们排长醒!们排长醒!”
就在这已经被伤员们挤满后院角落里,躺着个人。
他太阳穴处有个焦黑圆形伤口。
上过战场都知道,这是子弹近距离射入造成。
高速旋转弹头从端射入人体,看起来只留下个规整伤口,但在射出端,却会因为旋转带走大捧人体组织。
这样子弹如果打入腹部,很容易就会将脏器搅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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