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宁先生”人,这层身份,在白马山比尚方宝剑还好用哩!
宁馥知道校场事以后和芳丫谈两句话。
很简单,她就问芳丫怕不怕。
怕,她就给芳丫换份活计,不用天天面对那群臭汗淋漓男人。
怕是很正常。芳丫才十五岁,那些山匪纵使老老实实,不喷脏字、不说荤话,那也是大群三四十岁老爷们,每回芳丫挑着担子去校场送饭,他们如狼似虎眼神就钉在芳丫身上,不知道在看些什。
那群山匪别提有多厉害!谁说那白马寨都是群山下讨饭花子走投无路上山凑做堆?!保安团每三天就要训练次,各个都有木仓,却只个照面就被他们给打散!
特别是这群人中还有个极厉害女罗刹,杀进杀出,刀光剑影弹雨枪林如入无人之境!
这女罗刹正是白马寨大当家新娶夫人,据说能纵马开弓,射中五十米外靶子,还能用双木仓,qiang法入神!
——反正把敌人传得神乎点自己又不掉块肉!还能显得他们自己没那无能不是!
就这样,白马山此刻在山下人眼中,几乎是自带层危险而神秘色彩,震慑力能止小儿夜啼。
芳丫就这留在白马山。
她虽然生瘦弱,但干起活来干脆麻利,很是把好手。
她依旧忐忑而小心,在确认宁馥确确没有把她送去伺候大当家意思之后,小姑娘终于悄悄地松口气,放下半心。
——还有半心提着。
芳丫可没忘记白马山是个什地方。
芳丫又窘迫又害怕。
但个“怕”字还没说出口,她对上“宁先生”眼睛,脑海中忽然打闪样地个激灵。
“宁先生”眼睛像漆黑天幕中两颗星子,亮湛湛,等着她答案。
她怎能让“宁先生”失望?
在这样群“恶人”中间,芳丫精神每天都高度紧绷着。
直到她第次去侦查排“食堂”帮厨时候有个山匪朝她吹声口哨,被侦查排那个叫潘大刚排长罚去跑鸭子步二十圈之后,芳丫心就放下来。
——以前在村里时候,村头那老婆死三十多年,儿子都比芳丫年纪大恶老头摸芳丫腰,叫她那铜簪子在手背上刺下,村里村老都只是各打五十大板而已。
要芳丫说,在白马山上,反而比在山下自在!
因为这些天她发现,在山匪们眼中,“宁先生”是这样厉害、高明、令人敬服,他们不仅仅害怕她武力、崇拜她知识,也向往着她口中描绘世界。
就算……就算“宁先生”和传说中模样点也不样,芳丫却还牢牢记着村里人们口口相传,言之凿凿事——
几个月前,松涂县保安团上白马山剿匪。
个连,只回去二三十人。
整个松涂县城为之震动。
逃回去人将白马山描述成人间炼狱般,只说连寨门朝哪里开还没摸清楚,就被那白马山上神出鬼没凶徒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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